“是。”宫女低着头行礼,扶着百里子钦回梨落堂。
进了梨落堂,百里子钦低声问宫女:“鲁妃最近在忙些什么?”
宫女回答说:“听鲁妃宫中的人禀报,刚死了五皇子,她装作心情悲伤的模样,整日就在宫里绣绣花,练练字,哪也不去。”
自从母妃去世之后,百里子钦早早便将身边那些信得过的宫女太监,全部都散了出去,各个宫中都有,都成为了他最好的眼线。
“绣花练字?真有闲情雅致。”百里子钦转了转眼睛心生一计,不管宁潇然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二皇子做的,他都要算在二皇子的头上。
他想了想对宫女说:“你去把母妃生前绣的那副《晴空云鹤》拿出来,去送给月嫔。”
“是。”宫女也不敢问为什么,转身退下去找东西了。
百里子钦坐在躺椅上一摇一晃,眼中满是思索与考量。
“殿下。”宫女抱着绣品《晴空云鹤》呈给百里子钦看。
百里子钦看着母妃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作品,还能记得她坐在绣架前认真的模样。
当初宫里就数母妃的绣工了得,其他嫔妃羡慕不来的程度,这幅《晴空云鹤》更是一绝,皇上都赞不绝口。
宫女不忍,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娘娘留下的东西不多,殿下真的要送吗?”
百里子钦轻声说:“不仅要送,还要让合宫上下都知道,我拿母妃遗物《晴空云鹤》来感谢月嫔娘娘对我的照顾。”
如此一来,那些曾经仰慕母妃绣工的嫔妃们,定会去月嫔宫中瞻仰一番,特别是醉心绣花的鲁妃……
“是……”宫女脸上满是不舍,但也不敢忤逆。
“对了。”百里子钦提醒说,“让老板娘继续留意着万花酒楼的近况,能帮上忙的必须要帮忙,帮不上想办法也要帮。”
他现在确实是出不去这皇宫。
“是。”宫女行礼后抱着《晴空云鹤》走了,留百里子钦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
曾经他从来都不觉得这院子冷清,可自从宁潇然来过之后,他才发现这院子如此安静冷清,冷清到吓人。
看着黄叶飘落的梨花树,他想起给宁潇然绘制丹青的那天,仙儿还欢乐的在院子里玩闹捣乱。
如今想来,却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不知道仙儿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宁潇然怎么样了……
牢里的宁潇然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双手捆着吊在空中,脑袋毫无生气地耷拉着,长鞭子将衣服都抽烂了,落在皮肉上渗出骇人的血迹。
“万老板,你就认了吧。”拿着鞭子的官兵阴笑着说,“逼良为娼,该死良家妇女的罪名,已经坐实,人证物证都有,苦主正坐在衙门口哭诉呢,偷税漏税的事掌柜的也都承认了,账本上白纸黑字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