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便患上了寒症。
一旦遇冷,便会高热惊厥,亏空无力,他渐渐长大,体魄强健之后寒症便极少发作了。
只是半年前他跪在雪地求娶宋妙元,晕倒之后,寒症就又加重了几分。
当时他昏迷多日,身子虚亏,借着这个由头,孟氏在他身边安插了多人监视,他渐渐恢复后将人一个个剔除,如今只剩下了这个刘大夫。
他原想留着他迷惑孟氏,昨夜见过宋妙元后,忽然觉得她的提议也不错。
灵活应对,不如主动出击。
随着最后一针刺入皮肤,楚鹤川猛地蹙眉,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刘大夫简直吓傻了。
“小侯爷!小侯爷!”
苏嬷嬷一个箭步冲进来,扶住了将要倒地的楚鹤川。
“你对小侯爷做了什么?”
苏嬷嬷红着眼质问,刘大夫错愕的摆手,“我……我没做什么。”
“只是寻常针灸而已……”
他虽然领了命用针灸暗害楚鹤川,但他可不敢下狠手,针灸之效少说也得三月才会慢慢显现。
这……
“去,快去把京医馆的章神医请来!”
听到这里,刘大夫手一抖险些将针灸包裹丢掉。
真要请来了神医,他的歪心思必会被揭穿,届时,便是老夫人也保不了他。
心一横,他颤巍巍上前搀住楚鹤川,将那几个错位穴道上的针拔了下来。
章严离得近,脚程也快,半柱香的功夫就赶到了,只把了把脉就看出了端倪。
“小侯爷多年宿疾未愈,本就亏空体虚,这针灸之法固然有用,却不适于此时。”
“如此简单的医理,刘大夫竟然不懂?”
章严一句话就把刘大夫问了住。
“更何况这针灸还……”
“是我思虑不周,伤了小侯爷贵体。”刘大夫生怕被揭穿,直接打断了章严的话,“噗通”跪了下来。
看似认错,实则保命。
当天下午,刘大夫被赶出了侯府。
小侯爷病重的消息散开,不多久便传到了孟氏的耳朵里。
她先是一惊,后来知晓刘大夫没被揭穿,这才稳下心来。
担心楚鹤川作假,她特地假惺惺的跑去胥止院探望,眼瞧着楚鹤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还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临走,她拍拍宋妙元的手,让她留下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