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元半低着头,略有忐忑。
“我找你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柳依眉双手抱臂,斜着眼睛睨她。
“看来,上次苏婆子的提醒还不够。”
仔细算算,这个通房丫鬟进侯府也快两个月了,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她跟着干着急。
“怎么,迟迟不肯下手,你爱上他了?”柳依眉抬手钳住她的下巴,审视的眼神刺向她。
宋妙元有一瞬的胆寒。
柳家人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
半年前她没能出城,辗转被卖入柳家,在柳依眉院里做活,受尽欺凌。
再后来,柳家为攀附权贵,很快便和侯府定了亲,可柳依眉说什么也不嫁,甚至以死相逼。
柳依眉不光对别人恨,对自己也够狠。
为了明志,大冷天的跳了荷花池,溺水差点死掉,待她醒来,柳家长辈这才松口。
可亲已经定下了,对方又是侯府,退婚实在不太体面,恐伤了柳家名声。
一来二去,柳依眉想出了一个法子,柳家丫鬟中挑一个通房送去,一来可试探侯府底细,二来,可以悄无声息的将楚鹤川置于死地。
反正他天生是个病秧子,死死活活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就为了这,柳依眉在院里挑挑拣拣,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起初她知晓了真相,死活不从。
她心里有愧,自尊心也在作祟,就是宁愿一辈子做丫鬟,也不愿再见楚鹤川。
柳依眉怎么会放过她。
她被关在柴房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等到她再见光明,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到此远远未止。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去做通房,柳依眉给她喂了药,日日夜夜令她痛不欲生,那段时间,她整日恍惚真假难辨,看到柳依眉就忍不住发抖。
她妥协了。
与其这样凄惨的死,不如狼狈的活。
她被送入了侯府,但柳家对她的控制不会终止。
“怎么不说话?”
“我可是在夸你呢。”
柳依眉呵呵的笑,眼底嘲讽更甚,“他都能带你来颐清宴,看来你成功了?”
“那药,下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