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虽是疑问,却也带着半点肯定。
楚鹤川身患寒症之事,自从他在宋府门口晕倒病重开始,几乎是满京城皆知的事了。
“寒毒发作,寻常风寒都能要了他的命。”宋妙元盯着对方,面不改色,“他的吃食我碰不到,但我已在他随身衣物中下了毒,若能见效,或许很快就能听到好消息。”
这话柳依眉爱听,眉眼都飞扬了几分。
“你果然有心机。”
“长着这样无害的脸,怕是楚鹤川临死也想不到,是你害得他。”柳依眉低声笑,将一药瓶丢给了她。
“这是解药,只够十五天。”
“十五天后,带着你的好消息来找我,什么时候楚鹤川死了,什么时候你就能解脱。”
话落,柳依眉扬长而去。
偌大庭院里,宋妙元捧着那解药看了许久,眼底泛酸。
无暇思索,她将那药尽数灌入,就着泪水咽了下去。
……
孟氏故意折磨她,待她和柳依眉谈完回去,孟氏早就带着一府的人下山了。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下山去。
山路难行,石阶湿滑,行至半山腰,忽然脚下不稳,险些滑倒。
不滑不要紧,这一滑她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石头下有一块碧色手帕。
这帕子,她很熟悉。
天丝料子,清荷花样,正是柳依眉的帕子。
她不觉皱了皱眉。
方才与柳依眉见面时,她手中还攥着这手帕,不过半个时辰,帕子为何出现在了此处?
俯身拾起,仔细端详,确定是柳依眉的没错,她四下望了一眼。
果不其然,树荫之下,有一处静谧的小道,似是通往别处。
心中疑惑,她攥紧帕子,往那处走了过去。
小径狭长,一侧是假山,另一个则是寺庙的外围院墙,两边都爬满了青苔,闻来一股腥酸之味。
走了几步,隐隐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她忽地心跳加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沿着石峰朝里面看,微弱的光线下,她终于看到了人影。
那是……柳依眉?
“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你何时迎我进门?”
柳依眉依偎在一男人怀里,男人身着蟒袍,袖口上还绣着银丝蟒纹,单看去便觉得气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