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顿了少时,问题如洪水般涌来:“昨天晚上我喝醉酒过后,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平时没有做过的事情?有没有吃过什么平时没吃过的食物?”
他无法掩饰声线里的兴奋,追问道:“喝酒了吗?看什么刺激性的影片,或者和别人交涉的时候,有什么情绪上剧烈的波动吗?”
席羡青:“……”
想要弄清楚那个变量到底是什么,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能以最朴素笨拙的方式,一个一个地进行筛查并排除,
他们回到了客厅,祝鸣在光屏上记录,席羡青坐在沙发上,如审问犯人一般,一个接一个因素地进行排查。
“饮食、睡眠,用药都和之前没有变化。”
十分钟后,祝鸣抓着发丝,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为什么刚才能开短暂一瞬,现在却又不行了?”
席羡青对着脚边的洗洁精,以及它身后毫无动静的翎羽看了少时,忍不住又一次问祝鸣:“你确定你当时没有看错?”
祝鸣目光落在光屏上,极其笃定:“我确定。”
席羡青没有再说话。
光屏上列举出来的有嫌疑的因素,都已经被一一排除。
祝鸣漫无目的地在光屏上胡乱涂鸦,手上太过用力,笔尖近乎要将屏幕戳破。
变量。
昨晚之前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变量。
笔尖猛地一顿,他突然想到,确实还有一个变量,一直没有被自己考虑其中。
而且从现在的结果来看,这还是一个……近乎尽人皆知的变量。
白狐抖动的尾巴突然停了下来,祝鸣静了一会儿,突然抬起眼看向对面沙发上的人。
席羡青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了脸。
两人对视片刻,祝鸣向来有话直说,这回却难得腼腆了几秒。
“你说。”祝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嘴唇微抿,一点一点地开口问道:“会不会……是因为我昨晚啵你的那一小下?”
席羡青的瞳孔蓦然一缩,近乎是在瞬间打断了他:“不可能。”
客厅又重新静了下来。
其实这个答案浮现在祝鸣脑海里的一瞬间,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太扯了。
但当所有其他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经被一一排除之后,最后剩下的那个哪怕看起来再荒诞无稽,便也只会是正确的答案。
祝鸣盯着席羡青的紧绷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记忆蓦然涌入脑海,一瞬间,他突然回想到方才在洗洁精开屏的前几面,花园里席羡青走神的时候,似乎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嘴唇。
祝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你的病能不能治好,也许靠的就是这个答案,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当做医生,以诚实的、认真的态度回答我。”
祝鸣紧紧盯着席羡青的脸:“刚才在花园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回想起了昨晚,我强吻你的那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