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的脸色来回变换,从猜错奚云岫所求的懊恼,到还好自己没嘴快说出来的庆幸,最后到装作无事发生的云淡风轻。
“庄祭酒的事啊……”淮南王故作深沉:“本王听说了。
啧啧,本王就知道,侯夫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每次都拿棘手的事来考本王。
侯夫人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庄祭酒的事,砍了国子监的古树树枝是个幌子,得罪了皇上身边的内监汪摇,被汪摇报复才是真。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奚云岫连连称是:“王爷提点的是,臣妇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庄祭酒一向不屑汪摇,文人风骨清高,让他服软向汪摇道歉,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臣妇想,能不能绕过汪摇,把事情解决了。”
奚云岫用手指指了指上面:“王爷您想啊,往院子里扔块石头,哪只狗叫得最响,证明哪只被砸中。
只不过,无主的野狗被砸了,顶多狂吠,有主的疯狗被砸痛了,会无差别咬人。
狗仗人势,不外如是。”
讲侍刘大人仅仅在谏言里提了麓川之役,和北面朝贡的人数,庄祭酒更是只为刘大人求情,就遭了难。
这证明了什么?
说明,汪摇在这两件事上,心里真的有鬼。
奈何,汪摇是皇上信任的近宦,仗着皇上的威风,他咬人,人也只能受着。
所以,“王爷,咱们是人,去跟一条疯狗讲道理,像什么样子?
畜生可听不懂人话,谁家的狗没栓好,当然是去找养狗的人啊。”
淮南王轻呵:“侯夫人言之有理,但是本王才挨了太皇太后一顿骂,可没那个脸,也没那个能耐,再进宫进言了。
侯夫人这次是真的找错人了。”
奚云岫腼腆道:“王爷,臣妇敬重王爷,上次因为胡家的事,连累王爷挨骂,臣妇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若是此次再让王爷,为臣妇的事牵扯其中,臣妇就真没脸再见王爷了。
不过,臣妇听说,王爷跟国舅爷的关系很好,不知是不是真的?”
淮南王眯起双眼,原来如此,兜那么大的圈子,醉翁之意在国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