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白眉起身整理好破旧的道袍,脸上堆着乐呵的笑,愉悦回道:“我?我就是个云游的臭道士。不过是尚有几分善心,想着为小姑娘你平息前世的怒意,这才收你的钱,办你的事,如你的意。”
前世二字让苏荷忍不住重新审视他,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双浑明的眼眸下涌动着慧气。
白眉甩一甩衣袖,负手而立,道袍迎风飘飘。
“小姑娘,你好事将近了!”
“什……什么?”
后日就是陆淮鹤离京的日子,此去未知深险,不知耗费多久时间,怎么算是好事?
苏荷嘴唇一动,正要细问,眼前忽然不见道士的身影,他就那么散了!
就像一团烟雾般,噙着淡淡的笑,消失在眼前。
苏荷忙奔至院外查看,除了两个打杂的丫鬟,不见任何人影。
她仰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时而一两只鸟雀飞过,随后便寂静无声。
“夫人?少夫人?”
耳边忽然传来裴夏呼唤的声音,苏荷没见着人,回头看向沁芳居内,院中树木房屋忽然变得飘渺模糊,从身边唰的一下晃过去。
她猛地一睁眼,却发现在室内,手上还握着毛笔,墨水将宣纸都晕染开来。
“快到初冬的天了,夫人趴在书案上睡小心着凉。”
苏荷只觉得脑袋昏聩,将毛笔搁置在宣纸上,起身看向院外,什么也没有。
她问:“方才我睡着后,可有什么人进来过?”
裴夏摇摇头:“奴婢一直在外面守着,没瞧见有什么人。”
苏荷心中迟疑,难道见那臭道士是梦境?
“夫人,这里怎么会有一锭金子?”裴夏将没用的宣纸收走,却发现在砚山旁放着金锭。
苏荷脑中轰鸣作响,低头看向金锭,道士所言又响彻在耳畔。
不是梦。
那道士,真有两把刷子。
长公主府。
戏台上一场戏方才唱罢,天色已经渐深,昭阳有些乏倦的仰靠在软榻上。直到嬷嬷前来禀告说他们来了,才支撑起身子坐起来。
苏荷和陆淮鹤姗姗来迟,园中宾客们已经齐了。
昭阳淡淡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