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离开的时候,徐昴把云真观林洛阳的联系方式推给了他。
下了地铁,徐嘉跟他的两个室友夏崇和骆飞汇合,三人一起前往张浩家。
张浩家位于城南老别墅区,父亲是做配电柜生意的,家底颇丰,张浩是独生子,他一出事家里自然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
“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都好了的人,求神问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张爸爸一脸憔悴,自从儿子半年前出了车祸,这日子就没好过,成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头发都白了大半。
徐嘉三人跟在张爸爸身后往楼上去,张浩的房间在二楼,他们去年暑假的时候来玩过。
“那张浩现在什么情况?”徐嘉问。
张爸爸叹道:“太阳落山前不理人,太阳落山后就睡,一睡就梦游,我和她妈妈晚上都得轮流看着他才行。”
徐嘉三人惊讶:“梦游?”
“是啊,一个看不到位,他就跑出去了。”张爸爸带着儿子的朋友们来到他房门外,从连廊墙壁到房门外都贴着黄符,门前还挂着几个招魂铃,张爸爸不放心的说:“你们试着多喊喊他,跟他说说学校里的事情,没准儿能刺激他清醒过来。”
三人答应后,张爸爸才掏出钥匙开门。
房门推开,一股带着甜味的香气扑鼻而来,很是好闻,夏崇小声说了句:
“好香啊,什么味道?”
“沉香。沉香能安神。”不等张爸爸开口回答,徐嘉就兀自说道。
他爸也喜欢沉香,只要他在家时,书斋里都会点一些,各种香味徐嘉都闻过一点,自然就熟悉了。
“是。你们进去吧,我就在楼下,有事喊佣人或者直接喊我。”张爸爸疲惫回答后又唉了一声,随即关上房门,把时间留给几个年轻人。
张浩就站在房间的窗口,目光空洞,不知在看什么,整个人可以说瘦得皮包骨,照理说应该是没什么精神,可神奇的是,张浩的整体气质却一点都不萎靡,腰板依旧挺直,像一杆长枪般矗立在窗口,光看外表的话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问题。
房间里很安静,能清楚的听见各自呼吸声,骆飞觉得有点别扭,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的喊了声:
“张浩?”
意料之中的毫无反应,张浩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事实上,看张浩的样子感觉他连有人进了他房间都不知道。
“张浩!你看什么呢?”跟骆飞相比,夏崇的嗓门可以说巨大,直接凑到张浩耳边大喊的同时,还伸手在他后背拍了一下。
这回张浩倒是有反应了,他转过身往夏崇的方向看了一眼,却一言不发,把夏崇都给看紧张了,哈哈一笑,说:
“让你不理我们,吓到了吧?”
原以为这回成了,可张浩只是看了夏崇一眼,就兀自转身坐到他的床边,拿起一本床头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徐嘉凑近看了看,发现张浩看的书居然是圣经,他喊另外两个室友过来,指着圣经小声问:
“他什么时候信教了?”
两个室友也是一头雾水,因为他们四人一个寝室,两个本地的,两个外地的,关系一直不错,却从没听张浩说起他信教的事情,事实上,别说信教了,张浩本身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无神论者,见了本土菩萨都不一定会拜的主,怎么会突然看起了圣经?
骆飞忽然‘哦’了一声:“他好像说过,他奶奶信教的。估计是他奶奶给他的书吧。”
因为是奶奶给的圣经,所以就能让他突然间看得那么认真吗?五分钟过去了,他甚至连页都没翻过。
“他是不是看不懂?”夏崇小声吐槽了句。
徐嘉让他们少说点,自己坐到张浩身旁跟他一起看,突然指着书页上的其中一行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