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状况,朱祁镇显然早有了解,随后,他又转头看向了朱仪,道。
“至于你,朕有另外一件要事,要交给你来办!”
朱仪微微一愣,但是,很快他就坚定的拱手道。
“请太上皇吩咐,臣必定竭尽全力!”
于是,朱祁镇命人拿出一份手诏,递到他的手上,道。
“拂晓之后,朕会和孟鉴带领的羽林后卫及英国公府的近三千人,从东华门入皇城,但是,东华门如今虽然彻夜不封,却有禁军把守,虽然可能性很小,可他们一旦退入皇城,和里头的禁军策应,则大事必败。”
“所以,朕要你从东华门进宫,持朕的手诏,去东宫将太子带出,借由太子的号令,调动幼军营,从内策应,堵住东华门禁军的退路。”
看着递到手中的诏书,朱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按下心中的震惊,因为这份手诏,显然不是刚刚写好的,这就说明,这套方案,太上皇一定是早就在心中酝酿良久。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肯对自己等人说出来自己的打算,可见,之前他们所有人恐怕都小瞧了太上皇!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将手诏谨慎的收好,朱仪再度拱手,道。
“请太上皇放心,臣必定完成使命!”
于是,朱祁镇这才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最后的陈懋身上。
“陈侯!”
“臣在!”
罕见的,朱祁镇用了敬称,让陈懋的心中为之一凛。
“此次起事,成败大半在于宫中,但是,一旦事情有变,那么陈侯你,便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请陛下吩咐!”
闻听此言,陈懋单膝跪地,声音坚定。
于是,朱祁镇继续道。
“一会出宫之后你去兵部找一个叫范勇的郎中,他负责保管兵部的调兵勘合,是王翱调任之后新提拔上来的。”
“此人已经被张都督收买,且贪生怕死,你以威临之,以利诱之,可以从他手中拿到调兵的勘合,然后,持兵部的调兵勘合,去京营调兵!”
这番话,朱祁镇说的十分慎重,可以看得出来,为了这次的起事,他的确掩藏了很多的东西,直到现在这最后一刻,才真正把底牌全都掀了起来。
不过,听了他的话,陈懋却显出一丝踌躇之色,拱手道。
“太上皇恕罪,您的吩咐臣自当遵行,不过,按照军中规矩,调兵需有走马符牌,手诏及调兵勘合。”
“且不言臣手中并无调兵诏书及走马符牌,单说兵部勘合的核发,有严格的规定,即便是那个郎中负责保管勘合,但是,其上若无兵部尚书的签押,也并无效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