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沼转头,侧颜很冷淡:“宋某不曾见过陆娘子。”
明舒顿时觉自己问得孟浪了。
那天匆匆一瞥,宋清沼也没记住她。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她讪讪道,又岔开话题,“听说宋公子是松灵书院的学子,真是凑巧,我阿兄也在松灵书院。”
他又看了她一眼,这次只“嗯”了声,连搭话都省了。
明舒很久没遇到这么难聊天的人了。她都提起阿兄了,他却连问都不问,显然并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她并非不知趣的人,再问下去就真成街头搭讪攀交情的登徒子了,于是闭上嘴。
就这般在沉默中,二人走完这段距离。
“阿娘!”明舒一眼看到曾氏。
曾氏坐在门前做绣活,每下几针就要抬头看空荡荡的街道,她在等明舒,街道很黑,但家里敞开的门透出的灯火却烫暖人心。
明舒又愧疚又感动,只冲宋清沼道了句:“我家到了。”人就如蝴蝶般飞快跑到曾氏旁边。
宋清沼就远远停了步。
曾氏一见明舒就安了心,从凳子上站起来,明舒拉着她说了几句话,再看宋清沼时,这人已经转身离去。
“明舒,那是谁?生得怪俊。送你回来的?怎么不请进家来坐坐?”曾氏也瞧见宋清沼了——小伙子生得那叫一个好,和她亲儿子不相上下。
“不用了,他也赶着回家呢。”明舒连声谢都来不及说,心里也有些失落。
“他是谁家公子,跟阿娘说说。”曾氏挽着明舒进屋,还在好奇。
“阿娘……那是国公府的嫡孙。”明舒只好道。
“居然是国公府?!”曾氏才刚升起的小心思,顿时熄灭,“怪道那般清贵,唉,可惜了……”
门第太高。
“阿娘你想什么呢?”明舒哭笑不得。
“做母亲的,能想什么?你说呢?”曾氏戳了下她的眉心反问她,又见她打扮得非比往常,拉着她东问西问。
明舒边摘头面边回答曾氏,除了县主的家事外,她耐心十足地把今日见闻通通说给曾氏听。母女两人兴致勃勃夜话了半天,才各自洗漱歇下。
夜里,明舒做了个梦。
梦中,有个穿青衫的少年,在灯火下远远看着她。
面容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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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闻安县主的差事,明舒自当尽心尽力,第二天就开始着手调查谢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