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的水珠溅到陆文瀚身上。
陆徜也没道歉,只淡道“学生家中还有要事,就不招待陆大人了,陆大人好走。”
语毕,他转身进屋,当着陆文瀚的面,把门“砰”地关上,上闩。
陆文瀚险些被门砸到鼻子。
想像中父子父女相认涕泪交加的场面并没如期而至,儿子太冷静,女儿在说风凉话,连句骂他都没讨到。
这对儿女真是半分脸面也不给他这尚书令。
像谁?
像极了年轻时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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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下着雨,房门紧闭的家中光线浅淡,气氛有些凝滞,谁都没开口,明舒和曾氏只看着陆徜把雨伞放好,在门口蹭干鞋底水渍。
曾氏看着儿子不言不语的模样似乎有些无措,她瞒了儿子十八年,没想到竟在今天突然爆发,连一丁点缓冲时间都没有。
明舒看看两人,先上前扶着曾氏坐到椅上,道了声“阿娘坐着吧。”后又到陆徜身边,踮起脚轻抖他头发落的雨珠,也只道“阿兄头发都湿了。”
她声音轻轻柔柔,有俏皮亦有贴心,缓和着这几近凝滞的气氛。
“谢谢。”陆徜道了声谢,语气并无喜怒。
“你和阿娘坐着,我去给你们泡碗茶来。”明舒说话间已动手收拾桌上陆文瀚喝过的茶。
陆徜拉住她“坐着吧,我去。”
语毕他接过明舒手中残茶,去了灶间。明舒便搬了凳子坐曾氏身边,小声道“阿娘,陆大人刚刚说的,是真的?”
曾氏默默点下了头。
明舒按住曾氏放在膝头不安的拳头“阿娘在担心阿兄的反应?”
曾氏又点了点头。
“阿兄是读书明理的人,又那么孝顺阿娘,阿娘别担心,何况还有我呢。”明舒安慰道。
曾氏看着明舒温柔笑起“明舒真好,是阿娘的贴心小棉袄。”
明舒便也笑了。
一时间陆徜回来,手里端了三碗茶,一人一碗,是做长谈的准备。明舒瞧着自己那碗,是用盐渍梅条加了些蜂蜜泡的,酸酸甜甜还带点咸口,是她日常最喜的口味。
“阿娘,我们与尚书令陆文瀚到底是何关系?”陆徜坐在两人对面,手里同样也捧着茶碗,却只是碗白水。
曾氏手里那碗,则是她常喝的八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