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含岫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钱么么的声音:“含岫少爷,含岫少爷你该起了,太阳都快出来了。”
然后是夏兰带着些许不愉的声音:“少爷还在睡,么么等会儿再来,么么要是还打扰少爷睡觉,就别怪我的和相熟的福乐他们聊天时说漏了嘴,说么么奴大欺主。”
“你个没规矩的哥儿!”
“夏兰”楚含岫捞开床帐,望着站在屋里的夏兰,和被挡在门槛外的钱么么。
夏兰端着放在外边的热水进屋,已经自己穿好衣裳的楚含岫看了钱么么一眼:“昨天晚上赵嬷嬷吩咐,让钱么么你给我读夫郎训责,钱么么没忘吧?”
势要当个衷心奴才的钱么么点头,一副背后有人撑腰的模样:“老奴自是不会忘的,含岫少爷快些洗漱好,万万不能想着逃避——”
“开始吧。”
“???”钱么么话还没说完,像被掐住了脖子,“什……什么?”
“五十遍可不少,钱么么可得抓紧些。”楚含岫边拧帕子,边道。
这些天已经看明白他不是个软柿子的钱么么本来都想好了说辞,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夫郎训责翻开,开始念。
所谓的夫郎训责,和华国古代的女则和女训差不多,都是要夫郎怎么样怎么样。
楚含岫拧好了帕子,边擦着脸边道:“太小声了,听不见,么么大点声。”
钱么么停了停,加大一些声音:“是。”
“还是有些小声了,再大声些。”
钱么么呼了口气:“是。”
“钱么么今早应该没吃早膳,我还是没听清。”
钱么么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在赵嬷嬷和侯夫郎那里都没吃亏的楚含岫哪里是他想拿捏就拿捏的,有些气不过地道:“含岫少爷这是故意为难老奴!”
楚含岫洗完脸,坐到凳子上让夏兰给他梳头发,双眼满是疑惑地望着他:“么么说的哪里话,我跟么么有什么仇怨吗,怎么会为难么么?”
“么么还是接着念吧,若是侯夫郎和赵嬷嬷问起,才好交代。”
说完,楚含岫不再看他。
要是赵嬷嬷不这么一心想把他盯得死死的,好在楚含云和赵嬷嬷那里讨赏,楚含岫也不会有这么一出。
他又不是炮仗,有点火花就炸,要是以后钱么么能不把他盯得这么死,他也懒得做其他。
钱么么一直念,声音在整个存曦堂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