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眠眨眨眼。
“女人要做事业的事情。”宁韶韵道,“其实生完琛琛以后小白就跟我说过这些事情,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画画,也是在做准备。”
“本来想跟霍学文商量的,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那时候实在不想他为难。”
宁韶韵自嘲一笑,“老太太其实是个可怜人,她自己总觉得配不上老爷子,所以一辈子都在较劲,结果越较劲越惹得老爷子不喜,越不喜她就越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她心里也清楚,除了她自己找来的那些亲戚,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所以她也不爱跟圈子里的人打交道,只喜欢招待一些有求于霍家的人。”
就跟嫌弃儿媳妇太优秀,要找个不如自己的人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一样。
有求于霍家的人当然只有奉承的道理,久而久之那就是恶性循环。
“霍老爷子躲走了,霍学文也可怜他亲妈。”宁韶韵道,“虽然知道她不对,可拗也拗不过,便只能顺着,也期望老太太心情好的时候能听进去劝。”
见夏眠要开口,宁韶韵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确实也是自找的,没人能救。”
“我刚嫁进霍家的时候也不熟悉,当时便想着我是晚辈,终归还是要有些让步,可是让着让着,包括我自己都觉得忍让她是应该的,忍一时就能风平浪静少些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就像霍学文,他不忍周倩倩,他妈就要伤心,就要闹,他便忍了,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仿佛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
宁韶韵道,“但这是不对的,人们总是惯于得寸进尺,终有一天她会逼到你的底线上来。”
“我以前总是把希望寄托在霍学文身上,后来就是无尽的失望,为他不够体贴而伤心,为他木头不开窍而难过,为他不知道护我和琛琛而生气。”
“今天听你一通骂才发现他其实是连自己都护不了,甚至连看都看不出来,谈什么保护我和琛琛呢?”
“是你的话点醒了我,”宁韶韵笑道,“我干什么要等别人的保护呢?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他能工作,我也可以,我自己保护自己,保护琛琛,比找任何人都可靠。”
夏眠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一闹还引发了宁韶韵内心的思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宁姐姐你这样,老太太是不是又得闹?”
宁韶韵淡然一笑,“不会了,以前是想着好好过日子,既然过不成,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住我了。”
宁韶韵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能束缚住她的,不过是对霍学文的爱而已。
如今她打算挣脱这个枷锁,也不知道两人会不会落得和上辈子一样的结局。
宁韶韵走后不久,夏文月又进来,一脸的忧心忡忡,“眠眠,这霍家看着不像是知理的人家,那天二姑跟你一起去吧。”
“放心吧二姑。”夏眠道,“那老太太就是个纸老虎而已。”
为了让夏文月放心,夏眠透漏了一下老太太的身世,也没说自己是要上门打脸,只道,“就是个老太太,顺着她就完了,不然要是记了仇,以后也是麻烦。”
夏二姑皱眉想了想道,“小事忍一忍就算了,大事可不由着她。老太太要真记仇,大不了咱们还回老家去。”
夏眠点点头道,“不会的,这不是还有宁姐姐和宁医生呢吗?宁家可比霍家厉害多了。”
夏文月叹气,“看来有钱没钱,这人啊,都一样,都有那不想安生过日子的人。”
她显然也不能理解霍老太太好好的要折腾儿子儿媳妇,明明一家三口,孙子琛琛聪明又可爱,到底想什么呢?
“她安不安生反正也不关咱的事情。”夏眠不打算让夏文月掺和这件事情,他们一家人就适合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工作的事情您有想法了吗?是想着做点小生意还是找工作?”
工作是他们一家在这里立足的根本,所以夏文月早就深思熟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