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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任惜枫很快就进了宫,那两名暗卫就被留在了外头等着。毕竟是皇宫,她进得,暗卫是男子,还是不方便的。
六皇子玄天风自监国以来一直都住在宫里,就在乾坤殿的内殿休息。任惜枫到时,乾坤殿已经熄了烛,安安静静地伫立着,外头守殿的宫人到是很精神,一看到这大半夜的竟有名女子款款而来,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
玄天风的近侍太监孙让今晚也没睡,就守在殿外,他眼神儿好使,认得的人也多,离着老远就看出走过来的人像是平南将军府的嫡小姐。他心里犯了合计,这任家大小姐这个时辰来干什么?她跟六殿下到是有几分交情,两人也有几次往来算是比较亲近,难不成是这任大小姐看上了六殿下,要在这大半夜的行引诱之事?
孙让甩甩头,不会不会,平南将军家的小姐可不是那种人,再说,这任大小姐手里有六殿下给的腰牌,这个时辰进宫,八成是有急事吧?
这样一想,孙让可就在原地站不住了,赶紧迎上前几步跟任惜枫行了礼,主动问道:“任小姐这个时辰进宫来,可是有事?”
任惜枫点头:“六殿下是在殿里吧?我有急事找他,孙公公能不能帮我通传一声?”
“这个……”孙让有些为难,“奴才知道任小姐这个时辰进宫来一定是有急事,可六殿下每晚也就能睡两个时辰不到,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下,奴才实在是不忍去叫醒。任小姐能不能等等?”
任惜枫也知道六皇子日理万机,身子一直也不太好,能安稳睡下不容易。她想等,可是再想想淳王府里突然变成那样的云妃,又觉得多等一刻都不行。她无奈摇头:“我的事真的很急,你帮我通传吧!如果不能马上告诉六殿下,我怕是就得去找皇上了。公公也知道皇上的身子,他……”
“哎哟!”孙让一听,这是什么事儿啊?居然急得都要去找皇上,这么急的事他可担不起,于是赶紧道:“万万不可惊扰皇上,任小姐稍等,奴才这就去通传。”
玄天风很快就从殿里出来,一看到任惜枫,竟是先对孙让说:“你去殿里再拿件披风出来给任小姐。”说完,这才冲着任惜枫道:“虽然还没入冬,但也是深秋了,夜里风凉,你不该穿这么单薄往外跑。”说完,走下台阶几步又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到玄天风出来,任惜枫总算是松了口气,这紧绷的情绪一松懈,难过却又袭了上来,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要掉眼泪。她赶紧别过头,迅速地抹了一把眼底,不想让玄天风看到。
可玄天风还是看见了,也看愣了,在他看来,这位平南将军府的大小姐是很利落爽快的一个人,跟那些娇贵的小姐们不一样,到是跟凤羽珩有些像。可今晚这位任大小姐怎么抹起眼泪了?这大半夜的把他叫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等玄天风发问,任惜枫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想说,可是看看玄天风身边还有几名宫人,便又觉得不太方便。于是快步上前,从孙让手里把披风接过来,然后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拽了玄天风的胳膊就往边上走了几句,再附到他耳朵,如此这般,把在淳王府里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玄天风大惊,随即二话不说,反手拉了任惜枫就往宫外走。
孙让吓了一跳,赶紧向着隐在暗处的暗卫们打了手势,示意他们跟上。可他却不能走,六殿下突然出宫,不管是什么原因,这边都得有人留下处理事情的。万一殿下早朝还不回来,这说词上他还得早做安排才是。
从皇宫到淳王府,玄天风这一路是十分忐忑的,他无法想象任惜枫所说的云妃一夜白头容貌苍老,在他印象中,那可是一位风华绝代到连他们这些皇子们见了都会大感惊奇的宫妃啊!可是……玄天风想,她的儿子死了,她从小养到大的、当亲生子一样的儿子死了,天底下又有哪一位母亲能够承受这样的痛?
终于到了淳王府,玄天风的脚步却是不敢向前了。他突然就有些害怕,怕真的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云妃。可任惜枫在拉着他,就扯着他的袖子一边走一边说:“六殿下,我知道你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咱们不能因为不接受就选择回避。去看看吧!看完之后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呢?玄天风看到云妃,无限懊恼从心中腾升而起,他说:“冥儿为国出征,我却没能看护好云母妃,这让我该如何跟九弟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