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点了一根香薰蜡烛,味道?很淡很淡,会让人心?生?平静。
安枝予睡得很熟。
被热毛巾擦过的脸,像是被春天的雨滋润过,有着俏生?生?的红。
靳洲从卫生间出来后就一直坐在床边没有走。
窗外漏进来的月色都不及他眼底温柔,尽管他心?底早已动荡,可她醉着,便是有再多?的蠢蠢欲动,他都没有一丝越矩的动作。
醉酒的人总是一会儿安稳一会儿闹腾。
眼看她揪着自?己的毛衫领口咕哝着热,靳洲便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一连翻了两个身,眼看就要滚到床边,靳洲忙单膝跪床用手挡在她腰前。
浓浓一声带着烦躁的鼻音传进他耳里,靳洲脸上现出犹豫。
他能看出她热,被酒精浸着,当然热。
可室内没有开空调,给她盖的毯子也只薄薄一层。
靳洲看向她颈间的半高领毛衫,几?经犹豫后,他喊了声“枝予”。
安枝予皱着眉,没有应他。
以?前,靳洲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遇见她之后,这四个字,不知在他心?里进进出出多?少次。
他压下心?底的犹豫,轻呼一口气。
他把毯子掀开,又掀起她一点衣摆,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可是没看见里面还有打底的衣服,指尖的动作停顿住。
直到他抬头看向紧闭的窗帘,他收回手。
玻璃被拉开半扇,风卷窗纱,隙进丝丝凉气。
因为怕她再频繁翻身,靳洲去客厅拿来两个抱枕放在她身体两侧挡着。
窗外弯月如指间月白,糅尽一室昏黄。
这个房子的卫生?间在外面,卧室的门半敞,能听见隐隐的水声。
不到十分钟,靳洲从卫生?间出来,他洗了澡,没有穿平日里会穿的睡衣,是一身让人看着不会乱想的休闲装。
因为吹风机有噪音,洗过的头发只用毛巾擦到半干。
洗澡前,他烧了水,这会儿,水已经开了,他倒了半杯,端去了卧室。
卧室的窗户和门都开着,空气对流,能闻见淡淡的酒香,混着香薰的清淡,轻扑进鼻息,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门关,能听见轻微落锁的声音。
靳洲看了眼床上的人,幸好用枕头挡着,不然摔到地上也说不定。
他嘴角轻弯,无声笑了笑。
绕过床尾,靳洲把窗户关得只剩两指宽的缝隙,枕头也被他拿走放到了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