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肯定是没电了。
从京市过去,开车要九个小时,除了中途加了一次油,靳洲一路都没停,终于在凌晨十一点的时候下了高速。
暴雨倾盆,路边有不少的树都歪倒在绿化带里,更是随处可见一些底盘低的轿车打着双闪停在积水下不去的地方。
从高速出口到安枝予下榻的酒店也不过十几公里,可路上却花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停电,整个酒店就只有一楼大厅亮着应急手电筒的光。
每个客房都送了蜡烛,幽黄的一点光点照着旁边黑漆漆的手机屏幕。安枝予睡不着,穿着羽绒服抱着双膝靠坐在床上。
暴雨砸窗的扰声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枝予,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安枝予眼波一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接着又一声的“枝予”再次传来。
抱着双膝的手突然一松,安枝予匆忙下床,鞋都没来及穿就跑到了门后。
门开,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她看见了他满身的湿。
不止衣服,还有他的头发,他的眼睫,他的脸。。。。。。
她嘴角动了动,“你、你怎么来了?”除了惊讶,她感动更多。
靳洲朝门里走近一步,因为身上湿着,他没有抱她。
他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凛冬长夜,他开了九个小时的车,裹挟一身寒气追到这里,只因她所在的城市有暴雨,而她一个人在外面,他不放心。
这些年过去,他们之间依然很少说“我爱你”或者“我想你”这种直白的情话,可无时无刻的惦记与失了分寸的担忧,更让人心动。
房间里没有暖气,如果今晚靳洲没有来,安枝予都没打算脱掉身上的羽绒服。
但是他来了。
“冷不冷?”
“一点都不冷了。”
被他这样紧紧地抱着,安枝予在他滚烫的怀里沉沉睡去。
窗外雨声不歇,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看见那双深邃锐利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