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闲逛的时候,我俩亲眼看到两台载满士兵的军车呼啸而过,别说他紧张,我心里都特别的没底,沉思几秒钟后,我低声问:“幺鸡他们一路尾随咱了吗?”
鱼阳摇了摇脑袋说:“没有,出了镇子他们的车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的,估计是走的别的道。”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那对方招待的估计就是贺鹏举他们,等着吧。”
我俩边喝酒边闲聊,透过邻桌几个来游玩的男男女女嘴中得知,想出警得先从关磊坐车进入澜沧江,过了一个叫什么第一哨的地方后,就是湄河,也就代表出国了。
一个多小时转瞬即逝,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一台遍布尘埃的越野车呼啸着停到烧烤摊旁边,打车里下来两个黑衣打扮的人影,我仰头一看,顿时忍不住咧嘴笑了。
来人满脸挂笑,梳着个精神的板寸头,伸出孔武有力的胳膊一把朝我抓过来:“哈喽啊,我牛逼哄哄的三弟,等着急了呗。”
“马哥!”我吸了吸鼻子跟对方拥抱在一块,来人正是马洪涛,当初我在石市当协警时候的挚交,也正是通过我的关系,他才阴差阳错的跟安佳蓓喜结连理,算起来我还算他俩的媒人。
鱼阳满是怨气的撇嘴:“马哥,你这有点不仗义了昂,把亲兄弟撂一边,先去接待贵客。”
“不这么干怎么证明金三角认钱不认人的金字招牌,为了麻痹那个贺鹏举,林昆绝对是煞费苦心,任何细节都考虑到了。”马洪涛朝着身后随行的小伙摆摆手道:“去,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没多会儿,一个造型别致的小瓷壶摆在桌上,马洪涛努努嘴道:“尝尝吧,越南一个大军火商送给我岳父的酒,据说放了快三十年了,我也是沾你们光,不然蓓蓓说啥都舍不得让我拿出来这酒。”
我心底一暖笑问:“蓓姐,现在咋样?”
马洪涛爽朗的笑道:“在家备孕呢,明年这个时候,我第四个孩子差不多就出生了,也就是你小子需要帮忙,换个人,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带睬的。”
我相信他说的绝对是实话,作为昆西的女婿,再不济他也不会因为钞票犯愁,确实不会铤而走险整这种事情,想到这儿我的眼眶稍稍有些发热。
时光荏苒,当回忆照进现实,其实已经不会有多少人再去遵循什么曾经的情义,马洪涛两口子能对我这样,不得不说也算是我的幸运。
马洪涛替我和鱼阳分别倒上一杯酒出声:“喝酒,后半夜咱们坐打渔的私船走人,借道金三角,完事你们可以从泰国走人。”
鱼阳眨巴眼睛问道:“最后一战在哪解决?咱怎么让人亲眼看到三子挂了?”
马洪涛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干咳两声道:“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事儿是林昆在安排,把心放进肚子里,他还能坑你们啊。”
“我不怕他坑我,只是想知道经过。”我满目认真的望向马洪涛。马洪涛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回答:“我真不知道。”
见他实在不乐意说,我也没继续深问,干脆撸起袖管跟他喝起了酒,酒过三巡,马洪涛接了个电话,满目认真的看向我道:“三子,接你们的渔船到了,你俩跟着我这个兄弟走,后面的路我不方便露头了,你俩保重!”
我揽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感谢的话太矫情,我啥也不说了,等兄弟挺过这一劫,咱们来日方长。”
马洪涛重重点了两下脑袋:“成,那哥哥就在金三角坐等你王者归来!”
十多分钟后,我和鱼阳跟随马洪涛那个跟班来的镇外的江边,望着湍急的江面,我依依不舍的回头又看了眼北方,这次离开,再次归来真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那个小跟班将我俩带到江边一处还算茂密的小树林里静静等待,没多会儿距离我们不远处也出现一小堆人,凭感觉,我认为肯定是贺鹏举一伙,下意识的眯眼遥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