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浅吟低唱,新的梦境悄然展开,夏淞再次坠进天光云影。
又是熟悉的场景。
杨柳娱乐的练习室,他、时晏,还有其他三个,如往常般复习着原定的出道曲《翱翔》,谈不上有多勤奋,只在自己负责的领域里稍稍用心。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不时吐槽同期脾气不好的女团,偶尔聊起时下正当红的偶像男团。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没有新的老师到来,众人按照预定的时间出道,半开麦掩盖了他们的瑕疵和缺点,粉丝的追捧让所有人沾沾自喜。
过了半年,成员们包括夏淞自己都开始陆陆续续地拍戏,上综艺,团体聚少离多,只在发专辑的时候一齐出现在镜头面前,装着哥俩好的模样说说笑笑地营业,真聊起来压根不熟。
一年后,周年演唱会草草了事,梁毅轩退队,杨继晗单飞,于蓝一边说着团最重要他不会走,一边着手准备solo迷你专。
公司的练习室里又剩下他们两个,时晏抱膝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夏淞。”他回头看他,像在疑问,又像自言自语,“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是……同一个团的啊。我们要做最闪耀的偶像,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让粉丝们都开开心心的啊。”
时晏茫然地重复着,“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大家,原来都不喜欢做偶像吗?”
梦里的夏淞答不上来,只隐约觉得是有哪里出了问题。
他扭头看向练习室的报刊栏,那里潦草地摆着几份过期杂志。杨继晗的单人封面上印着于蓝关于solo演唱会的采访,再往下是“祁霜‘不是灰’解散后首谈成员内部不和”,和所有娱乐圈里会有的内容一样,没什么特别。
时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目光在杨继晗的单封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到报刊栏前蹲下,像打发时间般语气虚浮地念出一行行杂志大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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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夏淞突然叫道。
“唔?”时晏转头看他。
“秦老师!”夏淞心脏狂跳,“秦老师!他……”
“啊,之前是有见过哦。”时晏眨了眨眼睛,平静地接话,“是三年前的金梅奖颁奖典礼现场对吧?我们负责串场演出的那个……”
“……什么?”
夏淞呆住,“记忆”随着时晏的叙述氤氲上升,他模糊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人海当中他们与那位名流影帝擦肩而过,时晏和于蓝似乎打了声招呼,而他懒洋洋地在喧闹和拥挤的人群里开小差,并不在乎谁路过自己,自己又路过了谁。
不,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明明记得有什么——对!两年前的那一天,有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老师出现在练习室,就是这个练习室……!
“夏淞。”时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也阻断了他莫名升腾起来的焦虑和恐慌。
曾经耀眼夺目的太阳仰着一张迷茫不定的脸,他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