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录来了。
陈飞狼先是起身,又朝皇帝行礼,龙剑录问:“你怎么在这里?侦查队伍如何?”
“都派出去了。”陈飞狼答道,最后又看了遥光一眼,躬身退出。
内侍送上食盒,终于开饭。
龙剑录眉头深锁,打开食盒,发现遥光在看他,说:“你这身衣服好看。”
遥光问:“战况怎么样?”
龙剑录:“朝廷的粮草还没送到,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鹿关也许会迎来一场大战,他们在北方调动了近五十万蛮族,于额察尔森林外集结的兵马,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
“没关系,你会赢的。”遥光笑道。
龙剑录:“这是你的预言么?”
遥光没说话,看了眼食盒里,有肉有青菜,以及宽面条。龙剑录又说:“在北方只能将就,等打了胜仗,再带你回永州吃好吃的。”
遥光知道龙剑录还在担忧,但自己也不好告诉他,来再多的人也挡不住自己放即死,这样实在太奇怪了。
龙剑录显然压力很大,却仍努力地与遥光说话,尽量不让他孤独无事,片刻后又说:“这是鹿肉,塞北最常吃羊肉与鹿肉。”
遥光:“嗯。”
龙剑录:“陈飞狼朝你说了什么?”
遥光:“担心我是奸细,问我是哪儿来的。”
“那小子,”龙剑录嘲道,“领着带兵打仗的活,操着朝廷文官们的心,他没有恶意。他从十六岁开始,就在我身边了。”
“他是望族陈家的长子吧?”遥光问。
“是的。”龙剑录说,“你都知道?在森林里修行,也会关心天下事么?”
遥光一句话就露馅了,他怀疑龙剑录一直在猜自己的来历,只是他不冲动,又答应过,天子一诺千金,便不会多问。
龙剑录又说:“陈家与我母舅家,乃是我平定天下的两大助力,陈飞狼从十六岁就跟在我身边,南征北战,至今也有八年了。”
遥光知道龙剑录这么说的意思是告诉他,陈飞狼是可以相信的,也是忠诚的。
“你呢?”遥光问,“打了几年仗?”
“十二年。”龙剑录说,“十四岁那年,父皇驾崩,我就接过了这个担子。”
龙剑录吃得很少,只稍微动了下筷子,便看着遥光,后面的几句话似是想说,却没有开口,遥光猜测他想说“太累了,想休息”。
“喝点吗?”遥光说。
龙剑录起身到遥光的案前,挨着他坐下,欣然道:“喝点,庆祝与你相遇。虽然我有许多疑问,但与你比起来,都可以忽略。”
遥光于是笑着拿起杯,与龙剑录互敬了一杯,龙剑录又说:“你会留下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