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明日早食做的清淡一些。”马焱微微颔首道。
“是。”幼白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撩开身后珠帘,躬身退去。
珠帘轻响,房门一阵“吱呀”之后被阖上,幼白纤细的身子消失在挂着琉璃灯盏的房廊处,窗外虫鸣渐歇,屋内灯火晕黄,马焱伸手挑灭那放置在绣床头的琉璃灯,然后放下手中的美人扇翻身上榻。
苏梅无知无觉的睡得鼾实,在感觉到那紧贴在自己肌肤之上的冰凉温度时,下意识的便往马焱怀里钻去。
伸手搂住苏梅钻进自己怀中的纤细身子,马焱松开她盘在发顶的小髻将垂发散开,然后轻抚过那张白嫩小脸,替她细细擦去额角鬓发处的热汗。
……
翌日,待天光大亮之时,苏梅才被幼白强硬的拖拽着身子从绣床之上给半抱了起来带到洗漱架前进行洗漱。
“四姐儿,四少爷可是快要从宗塾回来了,您若是再磨蹭下去,那过会子等四少爷回来生了气,奴婢可帮不了您。”一边替苏梅擦着小嫩手,幼白一边声音细缓的道。
听到幼白的话,苏梅噘着小嘴努力的睁开自己那双迷糊的水眸,然后又被幼白又带着去了梳妆台前进行梳洗。
梳洗完毕之后,苏梅打着哈欠坐在方桌边食完了早膳,便见茗赏端着一盅玉色燕窝缓步走到自己面前道:“这是四少爷前些日子刚从郡王府给四姐儿带回来的,奴婢刚炖好,四姐儿快趁热食了吧。”
一边说着话,茗赏一边掀开了那玉盅上头的圆盖,将托盘之中放置着的一金匙递到苏梅手边道:“这是四少爷昨日里与四姐儿新做的金匙,四姐儿试试看顺不顺手。”
听到茗赏的话,苏梅垂首,伸手接过了那金匙,只见这金匙浑身通亮,细腻光顺,手柄处细细刻着一只肥鹅,那肥鹅挥着翅膀一副栩栩如生的小模样,嘴里还叼着一块刻着高福斋印记的糕点。
“我不要。”一把拍下那金匙,苏梅用力的噘起小嘴一副娇蛮模样道:“我不喜欢,换别的来。”
听到苏梅的话,茗赏掩唇轻笑道:“四姐儿就莫闹小性子了,不然等过会子四少爷回来……”
“四少爷,四少爷,你们眼里都是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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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马焱,哪里还知道我才是你们的四姐儿……”鼓着一张白嫩小脸,苏梅瞪着一双湿漉水眸看向面前的茗赏,声音软糯,满满都是埋怨气。
听到苏梅的话,茗赏轻叹一口气道:“四姐儿莫又拿奴婢耍小性儿了,快些趁热吃了这燕窝吧,奴婢可是一大早上的就已经开始替四姐儿张罗开了。”
说罢话,茗赏将那玉盅往苏梅的面前推了推,面上含笑道:“奴婢在里头加了温奶与雪蜜,味道定是不错的。”
看着面前那冒着氤氲热气的鲜嫩燕窝,苏梅噘着一张小嘴坐在实木圆凳之上,白嫩小脸鼓成一团,片刻之后才蔫蔫的重新拾起了那刻着一只小肥鹅的金匙,将其插入那玉盅之中,恨恨的舀了一勺塞进口中。
加了温奶与银耳的燕窝细糯软腻,滑溜溜的顺入口中,直接便溜到了苏梅的喉咙口下了肚。
“唔……”舔了舔那粘在唇角处的燕窝奶渍,苏梅捏着手里那只金匙又忍不住的轻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浸着奶香气的燕窝与滑软的银耳炖煮在一处,仿佛入口即溶一般美味至极。
“四姐儿莫急,这会子还有些烫……”看到这副心急小模样的苏梅,茗赏掩唇轻笑一声,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过方桌之上放置着的一把美人扇,小心翼翼的扇了扇那玉盅上头冒出的氤氲热气。
热气退散,露出里头嫩嫩白白漾着乳晕的细软燕窝,苏梅捏着手里的金匙,端着小身子坐在那实木圆凳之上就开始埋首苦吃起来,一侧房门处,妙凝却是突然提着裙裾从屋外走入,声音轻细的与苏梅道:“四姐儿,刚刚大夫人从天觉寺差人传信过来与老太太,你猜都说了些什么话?”
听到妙凝的话,苏梅一边吞咽着小嘴里的燕窝,一边抬眸道:“什么话?”
“说是那天觉寺的主持大师算到瑞哥儿有难,必要至亲之人替他念佛抄经四年方能幸免,大夫人便与老太太说要留在那天觉寺吃斋念佛四年为瑞哥儿保平安,这会子甘棠苑里头的那些算得上脸面的婆子丫鬟们,都分带着衣物用具预备一道搬去天觉寺呢。”
说罢话,妙凝提着裙裾站在苏梅身侧,垂首看了看那还在散着氤氲热气的玉盅,又转头与茗赏道:“我说你这一大早上的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呢,原来是这燕窝,可就是昨日里四少爷从郡王府那处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