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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钱老头嚎啕大哭,“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二哥和三哥,只是……文远那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毒,稍一中断,便痛不欲生,我实在是不忍心啊!可整个龙朔市也只有良骥能满足他的所需,所以……所以……”
老头儿趴在地上痛哭,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听懂了,已经不需要说完。
“原来如此。”元老点了点头,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很清楚,钱文远是老四最小的儿子,从小就宠上了天,而戒毒又是一个终身的过程,老四当然不忍心眼睁睁看着爱子每天都被痛苦折磨,为了得到源源不断的供应,被薛良骥胁迫,一点都不奇怪。
“阿福,”过了一会儿,元老头开口命令道:“派人收回良骥管理的所有还在我名下的产业,加进遗嘱,写上雨娇的名字。”
“是。”
“等等。”福伯答应着正要出去,却听元老又问道,“良骥中的毒解了吗?”
“已经解了,”福伯回道,“只不过,他拉虚脱了身子,这会儿正在客房休息。”
元老双眼一眯,声音冰寒道:“打断双腿丢出去!”
福伯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时,元老的脸色已经变得疲惫了许多,显然最后的回光返照也快要结束了,喘息片刻,他忽然朝萧晋伸出了手。
萧晋连忙上前一步握住。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老头说。
“我单名一个‘晋’字,”萧晋答道,“两晋的晋。”
“萧晋!”元老喃喃重复一遍,笑道:“怪不得你比你爷爷还要嚣张,这个‘晋’字,确实要比他的‘泰’字有劲儿的多啊!”
此时此刻,萧晋对于这位老者已经没了丝毫轻视,相反心中还有些敬意,自然不会再目中无人,闻言连忙谦虚道:“元老谬赞了,之前是小子无礼,还请老人家不要怪罪。”
元老呵呵一笑:“我怪你干嘛?我这辈子最嫉妒的就是闲安兄,现在见了你,更嫉妒了,就算要找麻烦,也是找他的麻烦,回头你让他在梦里乖乖等着,老子一定会去找他算账的。”
萧晋迟疑了下,终究没有说出自己根本不能联系爷爷的现状,只是低头道:“那老头儿年纪也不小了,还请元老爷子到时手下留情。”
元老一怔,随即便仰天快意的大笑起来,声音之亮,几欲穿透屋顶。
只是笑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油尽灯枯的状态,仿佛连身形都缩小了很多,在宽大轮椅的衬托下,像只滑稽的猴子。
“小子,老子的这座院子如何?”他喘息着问。
“精美绝伦!”
“送你了。”
萧晋心里一惊,刚要拒绝,元老头握着他的手忽然加了力道,并用最后的一口气艰难的说道:“不……不白给你,救……救救文远……”
“远”字没能说完,老头儿的手就无力的垂落下去。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