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抖出揽月索,聂季径直朝东里长过来。
这一生变,东里长等人大惊,夏侯风大怒,朝聂季扑过去。他身至半空,清樾轻轻扬手,一个巨大的柔软的水泡立时将夏侯风包裹起来,他怎么挣扎都感觉使不上劲,拳打脚踢,所触之处软绵绵的,片刻之后又把力道反弹回来,弄得他狼狈不堪。
眼看夏侯风被困,东里长被捆,白曦鼓足了勇气没逃,艰难开口劝解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话音刚落,清樾的手又是一扬,一枚小水珠从她掌心激射而出,触及白曦的那瞬,骤然变大,化为水泡将他包裹其中,和夏侯风一式一样。
东里长也不明白清樾为何骤然发难,虽然手脚被捆得结实,好在还能说话:“大公主,若有误会,我可以解释,何必……”
清樾打断他的话,淡淡道:“那你解释一下,龙牙刃为何会到了你侄儿的身上?”
闻言,东里长一惊,顿时说不出话来。
聂仲也是一惊,看向清樾:“龙牙刃?!”
清樾示意他看聂季的手掌,语气略带责备:“这是被龙牙刃的寒气所伤,你没看出来?”
没想到灵犀还带走了龙牙刃!聂仲重新查看了聂季手上那道伤痕,眉头微皱,片刻后惭愧道:“卑职无能,请大公主责罚!”
“……待回了东海,再数罪并罚。”清樾复看向东里长:“你说,龙牙刃为何会到了你侄儿身上?灵犀虽不懂事,但知晓龙牙刃是龙族宝物,绝不会把它放到旁人身上。”
犹豫着该不该说实情,东里长一时说不出话来:“它、它……”
“你们是如何从她身上骗来的?”清樾逼问道。
聂季紧了紧手中的揽月索,喝问东里长:“快说实话!”
水泡内的夏侯风眼见东里长被拽得东倒西歪,心中焦急,尽全力左突右冲,想冲破泡泡出来救他,却被反弹之力揍得东倒西歪。
心知必须要清樾相信自己,她才会出面与天镜山庄交涉,东里长实在别无他法,只得将如何骗取龙牙刃的经过说了一遍,但将所有错处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明墨珑只是被迫执行而已。
听罢他这番说辞,清樾眉间微蹙,不知是对他们用的手段不满,或是对东里长的话仍有存疑之处……东里长心中焦急,恳切道:“大公主,我真的再无隐瞒之事,咱们还是赶紧想法子把那两个孩子从天镜山庄弄出来吧。”
“我再问你一句,你侄儿为何要进天镜山庄?他的目的何在?”清樾问道。
显然,她认为墨珑随灵犀进天镜山庄必然是有所图谋。而有此想法也怪不得人家,换了是自己也会这么想,东里长当真是百口难辩。
“他、他……我也不懂他怎么会跟了进去!真是……”东里长将清樾望着,“虽然我们确实骗了令妹,但也确实对她还是、还是有爱护之意,我想,他一定是担心令妹,才会跟了进去。”
清樾面无表情,倒是旁边的聂季冷哼一声。
“真的,等两个孩子从天镜山庄出来,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我都听任大公主发落,只是现下咱们得先把人弄出来才行。”东里长急道。
灵犀是与北海二太子卓酌一起进天镜山庄,说实话,清樾虽对卓酌不甚欣赏,但卓酌既然是天镜山庄请来的客人,灵犀和他在一起应该无碍。而令她最为担心的是,那个所谓的侄儿,他进天镜山庄定然另有所图,灵犀年幼天真,恐怕会被他所利用。
眼前这只老乌龟不肯说实话,一时半刻也没有别的法子,清樾思量片刻,不管怎样还是必须先确保灵犀安全,便是明知要上这老乌龟的当,也只得见机行事。
东里长明知清樾对他们误会颇深,一肚子委屈,却是解释了也没人信,真真说不出憋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