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珑微微一笑:“要把清樾引出来有何难,你只说玄股国命案频发,有人故意栽赃东海,灵犀设计想要擒拿真凶,她必定不放心,肯定会来看看。”
“此话当真?”聂季将信将疑。
“只是此事,你切不可让灵均知晓,否则便会功亏一篑。”墨珑叮嘱道,“记着,夜半三更时分。”
聂季盯着他,忽然察觉事情的转变着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是清樾派来看着灵犀,以免她被小狐狸花言巧语骗走,可现下自己反而被小狐狸派去骗清樾,而且自己还是心甘情愿做此事。
“小狐狸,你……”聂季踌躇片刻,才道,“你有几成把握能抓住真凶?”
墨珑干脆道:“我没把握,但这件事一定得做,因为做了还有些许机会,若不做就完全没机会。”
聂季想了想也是,顶多就是让清樾白白侯上半宿,自己挨几句骂,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还有,”墨珑笑了笑,“你莫要口口声声小狐狸,我的年岁可未必比你小。”
语塞半晌,聂季梗梗脖子:“我个头比你大,要不现原身比比?”
“别闹了,你们……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出去吧,都出去!”
东里长忧心忡忡,将众人都赶出屋子,自己拄着拐杖,返回桌前坐下。八千年前那一场与幽冥界的大战,虽说幽冥大军最后被迫退回幽冥界,但四海八荒亦是满目苍夷,自此后,人人谈幽冥而色变。如今骤然间发觉,他们距离幽冥地火竟然这般近,要说不怕,自然是骗人。没想到他与墨珑在外流落多年,好不容易捱到现下,星象显现血咒将解,却又遇上了这等事。
桌上还摆着乌玉的碎片,幽冥地火绝非寻常,狐族的禁术都抵不住它。东里长长叹口气,万一……墨珑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对得住主上的托付呢!
外间廊上,夏侯风朝墨珑告状:“珑哥,逮着机会你得说说老爷子了,最近这脾气见长,三天两头不给好脸儿,我多吃两块糕他都能拿眼瞪半日。你看,好好说着正经事儿,又把咱们都给赶出来了!”
白曦插口道:“我看老爷子这是阴虚火旺,肾水匮乏,不如抓几味养肝补心,除躁安神的药来给他吃吃。”
东里长的心思,墨珑岂能不知,当下只道:“也好,待会我去药店抓些药来。你们歇着去吧。”
夏侯风颇委屈:“怎么歇,老爷子占了我的房,还把我轰出来。”
“你去我房里吧。”
墨珑打发走夏侯风和白曦,转头看见聂季还杵着跟前。后者眉头紧皱,自顾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做什么。
“他怎么了?”墨珑奇道。
灵犀噗嗤一笑:“他一定是在想见了我姐姐怎么说。”
闻言,墨珑便不再理会聂季:“我去抓药。”
“我也去!”灵犀连忙道。
她与墨珑分别这些时日,好不容易见了面,一时一刻也不愿分开。墨珑亦是一般心思,挽了她的手,边走边笑道:“只是你到了街上,看见那些鱼翅鱼皮,又要气鼓鼓的。”
“又要……”灵犀一怔,“上次我在街上的时候,你就看见我了?”
墨珑点点头。
停住迈下楼梯的脚,灵犀定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