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木头紧紧顶在环饼的胸前。
人群中响起了笑声:“这下真是烤猪皮了!”
“环饼,你个傻子。”
李真金这时立刻推开了环饼,去看环饼的胸口,胸前的衣服已经烤烂了,肉皮上是一片通红,不过一会就起了水泡。
“你是不是傻,不想要命了!”李真金急切地说道。
“你有个仗义的兄弟。没大事,皮外伤。”木楞说道。
“你还不是说风凉话,还不是因为你。”李真金已然有些气愤了。
木楞笑了笑说:“我有言在先,训练时,大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你顶撞大师兄,该怎么处罚?”
这时人群里有声音传来:“按规矩,罚掉半个月的例钱。”
李真金这下有嘴难辨。
“看在你兄弟替你受了罪,不处罚你了。要成真金,我看你还差着远呐,好好练吧。”木楞说道。
对环饼称赞有加,对李真金处处刁难。一捧一踩,木楞有意如此,他正好借机杀杀李真金的傲气和犟脾气。
木楞的这番处理,让众人无话可说,皆是心服口服。
之后,木楞又悄悄把李真金叫到了房间里。
“你是故意输的吧。”木楞是在问李真金,可语气里又没有任何怀疑。
李真金表面上不动声色,疑惑地问道:“木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木楞笑了一下说:“你小子肚子里的鬼主意倒是不少,我这双眼睛是什么啊,火眼金睛,火里都能看到针尖。不过我告诉你,这些都没有用,打火人靠的是真本事,有了真本事才能保命。”
这件事情,单从李真金的应对上来看,有进有退,有勇有谋。其实木楞的心里不禁又对李真金这个小子产生了一些好感。
但是李真金还是心思不定,总是一种心事重重的样子,木楞对这点倒是有些担心。
这场比拼下来,李真金总算是替环饼争了口气,但是这下出了风头,也容易遭人看不惯了。
当天晚上,两个人铺盖被换到了角落里,这里本来是冬天的时候放尿桶的地方,虽然现在尿桶都在房外,常年积累下来的尿碱还是一层又一层,重重的骚味直窜鼻子。
李真金看着床上铺盖,无奈地笑了笑,躺了下去。
“大哥,这骚味太恶心了。”环饼说。
李真金捏住了环饼的鼻子,说:“傻,骚就不闻。你要争气,咱们都要争气,别让人看扁了,明天好好练。”
月色上来的时候,李真金又想,娘亲应该吃完药躺下了吧,妹妹或许也睡了吧。
“咱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李真金又对环饼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哪里的生活都不如意,可李真金从来不服气,人要挣命,不能服命。
不过他没有想到,打火队里的难关这才算是刚刚开了个头。
好在打火队的收入还行。
送水一天按说才能赚个四五十文钱,可是打火队一天能有八十多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