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路肯定不是包三将的对手。
真金悄悄进了门,见了这番阵仗,又说:“包三哥,英哥儿被欺负了,哭着闹着喊你呢?”
“什么?”包三将忙问。
包三将又想起真金伤势不轻,浑身上下打量了他又说:“你好了?我就说嘛,真金不怕火炼,你小子是铁打的筋骨,肯定没问题。”
“没什么大碍。”
包三将这时又想起英哥儿:“英哥儿在哪?”
“往家里的方向走了,你先去看看吧。”
包三将当下窜出门去,这时六娘听见动静也赶上来,真金连忙拦住了她:“我哄他呢,省得再打起来。”
六娘无奈笑笑,随后作罢了。
见真金来了,小队里人纷纷围上来了,问东问西。
等确定真金伤势并没什么大碍之后,大家似乎又都是欲言又止。
真金猜到了他们没有说出的话。因为明天就是李真金要离开的日子,是走是留,他还没有一个准信。
寒暄之后,张择端又说:“我前两天问木头,要不要提前接你回来。木头说让你好好休养,之后你会去找他的。”
真金点了点头,又说:“木头在哪?”
张择端往后院看了看,真金会意,一人往后院去了。
后院里,打火队的前辈老丈们有的在干活,有的在忙活做饭,唯独没有木楞的身影。
沿着后院的小门走出去,穿过巷子,真金一路来到了河边。
木楞正在河边坐着,他的背影好似有些佝偻,手里不停忙活着,是在帮冯员外测试新的喷水箱。
“你不要在我眼前晃了,该去哪去哪。”冯员外说。
“我的老哥哥,喜欢给你打杂,我要跟你好好学学手艺,再过两年,我就专门跟着你做后勤。”木楞笑嘻嘻地说。
“跟我做,没出息。”
“跟你做,才是我们打火人最大的出息。”木楞又说。
木楞的语气中竟然有一丝撒娇玩笑的味道,或许只有他在冯员外面前时,才可以放下架子,好生放松一下。
这时木楞才留意到了真金,又说:“来吧,东西给你准备好了。”
真金走到木楞身后,发现原来木凳上放着一份契约,上面还有真金的红手印。
“你做主吧。”木楞说。
木楞的意思很明白,是走还是留,这张契约由真金说了算。
真金拿起那份契约,端详了好久,之后又撕掉了那份契约。
“这份契约没什么用了,应该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