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指名了,应容许在征得同意后,当仁不让地把孩子带走了。
把胆子奇大自己跑到外面玩的孩子送回家,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亲眼见到那位后怕的妇人是如何从担忧到眼睛喷火的全过程后,应容许唏嘘地往回走。
“啧啧,有小孩儿要吃顿竹鞭炒肉咯。”
看倒霉孩子挨揍是心黑的大人永恒不变的乐趣之一。
辛苦大半天,晚上合该做点好肉好菜犒劳犒劳,应容许把一点红打发去给寝具换新收拾晚上睡的房间,再把不太好收拾所以暂时搁置了的书房打扫出来,这才狗狗祟祟拿出一块鹿肉。
跟一点红分头的时候特意买的,猎户往城里来时打的野鹿,这个时节在这儿可是很难买到新鲜鹿肉的,他还特意买了两条鹿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应容许耳尖微红,干咳了一声。
他到不是很急,奈何一点红更不急,这一晚晚睡在一块儿,对方都习惯了他的气息开始能沾枕头就睡了,也不见点动作。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两个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有情人,每晚在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睡觉!
哪怕是应容许厚着脸皮上去索要晚安吻打个啵儿,俩人都止步于嘴唇贴嘴唇,弄得应容许有些躁。
不是燥热的燥,是暴躁的躁。
他怀疑一点红是想和他搞柏拉图,要么就是对方不行……但前两天早上他都感受到了,那生理反应也不是不行的样子啊。
不管一点红是什么想法,反正在应容许这里,就没有把人拖回窝不吃摆着看的道理,出门逛趟街都能碰到卖新鲜鹿肉,简直就是老天在给他下暗示,不抓住机会怎么行!
应容许决定给一点红来个食补,就不信对方还能当柳下惠。
要是一点红真的当了……应容许表情凝重了些,那他就要考虑强上了。
没人能在两情相悦心意相通孤男寡男还不ED的条件,在另一方摆明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做柳下惠,除非最前面那个条件是虚假的。
应容许不怀疑一点红对他的感情,他比较怀疑对方还是个直男性子没全转变过来,谈恋爱可以,真刀实枪的场合会觉得接受不了。
他把处理好的肉下了锅,汤勺搅动,好像熬制魔药的老巫师。
“接受不了可不行……”应容许嘟囔着:“夫夫和谐生活可是要从多方面考量的……”
许是心虚,拢共两个人吃晚饭,应容许愣是做了八道菜,一点红把书房那些落了灰的书挨个擦拭干净出来时,整个人都是一愣。
“你在江南的朋友要来么?”他只能想出这个可能。
“花满楼都回家了,其他人也不一定在江南,就咱们俩啦。”应容许干笑:“不小心做多了……没事,大不了明天继续吃嘛。”
话音刚落,就有人踩着墙翻进了院子。
“嘶,好香,做了这么多,你这是知道我会过来?”那人猴儿似的跳过来:“有菜有肉有汤,有口福啦!”
应容许看着面前人陌生的长相,眼皮子直跳,黑着脸道:“……你谁?擅闯民宅是吧,去去去赶紧走,再不走我报官了!”
“诶诶,说什么呢。”司空摘星泥鳅似的躲过他赶人的手,特自然地落座,左右看看:“你家碗筷都放哪儿了?红兄,给我找找。”
一点红无奈起身给他找碗筷去,应容许黑着脸瞪他:“你怎么来了?”
司空摘星嘿嘿一笑:“你手艺这么好,一天不吃都想得慌,这不一听你回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么?”
“你、们?”应容许看了两眼最中间最大盘的鹿肉,心生不妙:“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