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A的身份限制,他没办法把所有流程都安排一遍,但篡改和拦截信息他最熟练了。
他不知道宫野明美是怎么说服雪莉的,但总之,他只提供对方脱离组织的条件,之后的事情他不会管,并且答应在黑麦威士忌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他一下。
虽然这“帮一下”,直接害得A这个身份卡翻车……
往事不堪回首。
松江时雨现在想想都好心痛,恨不得把琴酒和黑麦威士忌拖出来打一顿。
他错过了女鹅多久的成长期啊!
系统:“所以这不是雪莉变小了,又能给你养一次了吗?”
松江时雨腼腆一笑:“嘿嘿~”
“但我现在是松江珣也。”同时,他很清醒地纠正系统的措辞,“A这个身份,早就死掉了呀。”
***
灰原哀重新将兜帽戴回头上,用余光偷偷看旁边坐着的金发青年,对方的位置恰巧帮她挡住了大半的阳光。
松江珣也像是在发呆,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手帕,目光落在柏油马路上,却没有焦点。
不知是不是夏天的热感冒,他的脸色看着不是很好,哪怕穿着长袖,灰原哀在刚才递交手帕一触及分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对方指尖的冰凉。
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不管怎么样身体也没法恢复正常人的程度吧?
她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外套,掐着胳膊试图停下细微颤抖的动作。
这是从组织里脱离后就出现的后遗症,只要有组织成员在周边,不管是否发现了她,灰原哀都会止不住地打颤。
她很厌烦这种感觉,担心在敏锐的组织成员面前,表现出异常反倒死得更快。
但有时候,身体不自知的反应,比她迟钝的大脑准确了太多。
松江珣也就是A!
她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就察觉到了这个真相!
他身上属于组织的气息已经很浅淡了,若说之前是暴躁汹涌的大海,现在便是广阔自由的天空。
灰原哀抿着唇,心中五味杂陈。
她由衷为他高兴,却忍不住想,A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从琴酒手下逃脱,连腿好像也治好了。
更重要的是……他会不会恨她?
在组织中,没有绝对的善意和帮助,每个人都有明确或隐晦的目的。
那是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泥沼,会将所有的干净拖入其中,再无挣脱的可能性。
但灰原哀知道,组织中被大部分人避如蛇蝎、甚至已经公认是疯子的A,反倒是难得的纯粹和柔软。
他们初见于她十二岁,那时的灰原哀还没办法独自研究,跟随在另一组负责脑域开发和记忆清除的研究组身边当助手,而A正是其中的试验品,也是唯一成功的一例。
对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少数清醒的时候会变得很暴躁,唯有看着最柔弱无力的灰原哀靠近时,情绪才会平和一些。
事实上,灰原哀也清楚,A的暴躁和疯狂,并非自身所能控制,而是研究造成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