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思绪混乱模糊,像是被卷入了海底的漩涡中,连现实虚幻都有些分不清。
萩原研二一边想金发教官冷漠地喊着他“萩原”,一边想松江时雨在极少数时刻露出笑容时,喊着他“赤羽”。
还想到在波洛咖啡厅中,每天都是闹腾打工,喊他“萩原警官”的松江珣也。
……
萩原研二之前周末去医院帮父母拿体检报告,还跟松江时雨擦肩而过一次。
那时的教官没有穿制服,而是披着一件有些宽大的深灰色外套。
他似乎在发烧,连嘴唇都毫无血色,一个人站在医院前台缴费时,莫名有种与所有人划分开距离的隔阂感。
而在看到他的时候,松江时雨下意识露出了一个柔软信赖的笑。
一时间,仿佛那层厚厚的坚冰噼啪地碎掉,他又重新回到了世间。
过去那么久,萩原研二依旧能想起那双很漂亮的钴蓝色眼睛,发烧时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夕阳下的海面,波光粼粼。
但很快,那笑容又收敛起来,化作了礼貌的点头致意。
松江时雨或许有半梦半醒中的怅然,或许有生病脆弱中对过去的怀念,但那些都是转瞬即逝的薄雪,在阳光下看不见任何影子。
这些事情没必要跟其他人提,就连跟松田,萩原研二也只是轻飘飘带过。
反正松江时雨在大部分时候,对他的态度确实是平静且正常的。
至于小部分,若说萩原研二有多少拆弹的天赋,其实也就正常偏上的水准,绝对不至于高到哪里去。
松江时雨最后给他写的那封贺卡里,估计也是在懊悔他不经意间影响了他的择业选择,想要补救一二。
他确实大部分清醒着。
萩原研二垂着眸心想,那他为什么要回警校任教呢?
教他们这届,教他所在的班级。
——还是因为他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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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介绍完新成员,组织成员便可以解散了。
基尔和其他几个成员干脆利落地拎包就走,临走前还问了声:“波本,你不走吗?”
安室透心情复杂,他抿着手中的波本酒,笑容虚假:“我再坐一会。”
基尔看了眼同样坐立不安的基安蒂,露出了“我懂”的眼神。
看戏嘛……
基安蒂满脑子都在循环,自己开始嘲讽新成员迟到的台词,整个人都快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