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动作顿了顿,眼睛瞬间眯起:“你在下面发现了什么?”
“他没有午睡。”松田阵平想起自己看到的场面,攥了攥拳,“他只是不想我们看到……”
金发青年在门关拢后便收敛了笑容,他忍耐不住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却连一丝呻吟都没有发出来。
明明已经没有人了,还强忍着一声不吭,好像已经习惯了保持沉默。
“我看着被子都快被他抓破了。”松田阵平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从一开始见面就这样……”
松江珣也出现后才多久的时间,他们光在医院就见了两次,平时听榎本梓念叨小毛病也一点不少。
哪怕已经确认了真相,松田阵平也很难把他跟之前能揍他的教官联系在一起。
中间他消失的七年,究竟在哪里?
听他讲述的两人怔在原地。
降谷零想起昨天,他这个家属,连带着烧得晕乎乎的青年,一起被医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自己对你身体的过敏反应都不了解吗?”
医生显然对不在乎自己身体的病人怒极了:“要是我真信你勾起来的‘无过敏症状’,你现在已经可以去停尸间了!”
挨骂的松江珣也像是个拆家等罚的大金毛,连呆毛都耷拉了下来,眼睛只敢盯着地面,嘴里唯唯诺诺地念着“对不起”。
降谷零在一旁跟着挨骂,心中却有些发凉。
松江珣也的身体差显然不是短时间造成的,可现在怎么才知道自己对药物过敏?
那么之前呢?全靠硬撑?安全局那边到底对他是什么定位?
等医生骂完,松江珣也才挠了挠头,问他:“总之,我起码还能活一年吧?”
本就年纪大的医生,差点被他这几句话气得高血压:“你现在再不去好好休息,明天的太阳都不好说了!”
某金毛被灰溜溜地赶去床上休息,留下降谷零在室内等着医生的最终答复。
“你是他的谁?”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他们同样的发色,“家人?”
降谷零张了张嘴,把同事憋了回去,点头:“嗯,是家人。”
“你们对患者也太不关心了!”
医生又忍不住想念叨:“他自己不在乎身体就算了,你怎么也不管管?话说——你们都是做什么的?”
这家医院是在公安挂上号的私密医院,出去都得封口。
降谷零垂着眸,难得说了实话:“警察。”
医生瞬间哑火了,他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刚才我是不是骂他骂得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