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渡轮……就是他设计用于嫁祸A并且坑杀围捕琴酒等人的场所。
“看我干嘛。”记忆里暴躁的黑客挡着脸,不耐烦地说,“先说好上船后没事别烦我,我要看风景晒太阳。”
那时的安室透对此非常满意,因为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布局,A越安分,他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还小看我的技术?你没死在那船上倒是可惜。”门外的松江时雨用有些熟悉的辛辣语调嘲讽着琴酒。
现在的安室透却对此非常茫然。
骤然爆发的情绪冷却后,便剩下逐渐开始凝固的灰烬,堵在神经里,让他的思考都变得凝滞。
但同样,留下的还有冰冷的理性。
松江时雨是A,是两年前被他设计险些死在船上的组织黑客。
两年后,他重新复出,拖着病入膏肓的身体,笑着站在了他的面前。
组织通报暴露苏格兰威士忌是公安卧底,能拿到那层情报的只有A,那时两人争吵,A说他会报复。
而两年后,松江时雨向所有知情人要求,隐瞒他关于这个身份的任何信息。
——“不要告诉安室透。”
这是放低了姿态的恳求。
——“我是A,不是卧底。”
这是伪装被撕开后,露出死寂一般的平静。
他并不打算辩解了,也从未后悔自己的决定。
安室透的手无力地下垂,在极度的混乱中,他艰难地找到了答案。
被组织控制逼死了hiro,又机缘巧合被他逼得濒临死亡,松江时雨最后选择的……就是逃避吗?
将一切都隐瞒,以这样拙劣的方式,试图避开以“降谷零”为中心的情绪漩涡。
他不想面对昔日学生仇视的目光,也不希望学生对那次站在立场上完全正确的误伤感到愧疚。
却不知道一个谎言的诞生,要更多的谎言隐瞒,而这天底下,没有“侦探”找不到的真相。
江户川柯南仰着头,用清晰的口型跟他说:“安室先生,我还是想相信松江哥哥。”
安室透望着他。
“他肯定是有原因的。”旁观了一切的小侦探眼中带着痛楚,“我能感觉到,他的状态很差很差……我以为他又要崩溃陷入之前的那种木僵状态了。”
“所以,他现在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可以的话,请哄哄他吧。”江户川柯南眼巴巴地抬头,“安室先生,你刚才看起来真的很可怕。”
口型尚未做完,似乎有一滴滚烫的泪落到了小侦探的脸上。
所以他刚才所说的那些,松江时雨听来,会怎么想?
要知道在两年前,那个答应上船,从不辩解,主动迎上枪口的A……已经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