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明明直接跟zero说明不就——”
诸伏景光说着说着,自己停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那时还没下定决心抗掉考核期,没有与其他人联系。
松江时雨不知道他目前的真实立场,自然不可能把他的事情说出去,更别说是对安室透。
“他不会跟我说这件事。”
安室透轻声道:“hiro,松江知道两年前的事情是我做的,就在刚才,他还在琴酒面前认了下来,消除了‘波本’的嫌疑。”
海水蒸发后留下的盐分让安室透的眼睛生疼,生理性的泪水涌出一些,很快又捉襟见肘干掉,最终放弃了任何抵抗,放任刺疼也攀上大脑。
他也大抵明白了松江时雨一直想要瞒着自己的原因。
无非是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如把仇恨集中在他身上,省得学生还要难过。
“但是——”
在“真相”出来的那刻,松江时雨对上的却是安室透的枪口。
过去的一切努力仿佛都没了意义。
安室透近乎绝望地说:“他可能以为我要跟他决裂了。”
两年前的仿佛被命运愚弄的选择,在此刻朝他们露出了狰狞的后果。
松江时雨明明中午才跟萩原研二他们抱怨自己怕水,连游泳都不愿意,晚上就能这么决绝地跳下大海。
[安室先生,松江哥哥的精神情况很糟糕,你刚才看起来真的很可怕。]
[如果可以的话,请哄哄他吧。]
咚——
似乎是心脏在跳动。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很多人。]
安室透在最不恰当的时机发现了真相,看似很克制的冲动,却在本就崩溃的人眼中,像是天塌下来一样。
不仅因为过去隐瞒的一切化为乌有,更代表着他与学生再也回不到从前,昔日里自欺欺人的正义被彻底打破,剩下的是一地狼藉。
[我不是卧底,我是A。]
是会被警察用枪指着的罪犯。
原本就懊悔的情绪在诸伏景光出现后到达了顶峰,安室透疲惫地把脸埋进手中,整个人在发颤。
他该怎么挽回这个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