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甩了甩逐渐昏沉的头脑,单只手托住神谷哲也,低声道:“前辈,你有力气抓住我吗?我们先爬上去。”
神谷哲也幽幽地道:“如果没有呢?”
安室透:“……”虽然这回答很合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剧本不应该这么写。
神谷哲也就有一种很神奇的魅力,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他开口,气氛就会往另一个奇怪的方向转变。
安室透呼出口气,觉得紧绷到仿佛会断掉的神经松弛了那么一些,他道:“如果没有,我就想办法把您托起来。”
那个场面未免有些有些诡异。
很快,安室透就感觉到略显浓重的血腥味传如鼻腔,冰凉的触感绕上他的脖颈。
神谷哲也的左手绕过他的脖子,有些无力地垂着,捆在手腕上的的短鞭成了支撑的唯一支点,前者一口咬住短鞭,含糊地道:“冲吧。”
安室透被他这不同寻常的方式震慑住,小心翼翼地松开托住他的手,握住长梯。
这暗道估计许久无人来过,本就有些老化的梯子触碰时有种奇异的黏腻感,上面已经炸开的铁刺扎到裸着的手上,直接带起一片血丝。
安室透努力稳住身形,迅速向上攀。
明明从楼梯走,上层到地下室的距离只需要跨上那么几大步,此时却觉得这距离远得不真实。
这梯子走到中间,就仿佛听见了钉子脱落的呻吟声,安室透预估这个高度,如果梯子直接断裂,他们摔是摔不死,但徒手上去是绝对不可行的。
鼻尖的血腥味越发浓重,神谷哲也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并没有多么剧烈的运动,此时也逐渐崩开,使安室透的后背一片黏腻。
但当事人却依旧一声不吭,仿佛伤的不是他一般。
安室透微微扭头,只能看到那双深浅不一的金色眼眸,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嘎吱——”又是一颗钉子断裂,长梯的左侧朝外荡去,安室透手疾眼快抓住右侧的铁杆稳住身形。
就当他这口气松了一半时,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伴随急促的喘息声,反舌鸟拔高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利口酒!”
“砰——”
那子弹直直朝悬在梯子上的两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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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诸伏景光吐出一口浊气,周围激烈的枪响令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种难以明说的紧张感萦绕在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焦躁起来。
这已经是他跟赤井秀一分开搜索的第三个场所了,别说找到神谷哲也和安室透,他甚至连认识的组织成员都没看到一个。
全是被吓得瘫软的研究人员,以及——藏在玻璃罐中的怪物。
想起那些被各种残忍且离谱的研究摧残得不成人样的实验体们,诸伏景光就压抑不住地反胃。
他看着那一个个已经失去人样,眼中却依然闪着痛苦的实验体,除了拿出手枪送他们解脱外,什么也做不到。
桌上放着实验体的资料和他们的研究项目,只有寥寥数语,短短几个月就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野兽。
法律在上,那些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他不能杀。
诸伏景光咽下嘴中泛起的酸水,眼中冒火,胸膛中像是被嵌入了一块燃烧着的火焰,滋滋地将他本就点燃的理智更催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