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明慢悠悠地向前走着,随口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约莫一个多月前,你大堂伯写信回来,信中说慕容氏嫡长子向赵氏提亲,求娶于你。”
赵夕颜:“……”
赵夕颜震惊地停下脚步:“爹,这么要紧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赵元明也随之停下,理所当然地看了过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愿你远嫁京城,自然要拒了亲事。”
“这两年,姻亲旧友和在外做官的族人,没少写信提起你的亲事。我回绝的少说也有十几桩,这等小事,还用告诉你吗?”
赵夕颜:“……”
“所以,这位慕容校尉,也是不同的对吧!”赵元明一语双关,目光落在女儿神情复杂的脸庞上。
赵夕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赵元明等了一会儿,继续迈步向前。
女儿一日日长大,心思渐重,又有那等离奇可怕的十年际遇,心性大变。他这个做亲爹的,既心疼,又难过。
心疼女儿受过的屈辱,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想说的会说。不愿启齿的,他也就不问。
不是所有的痛苦,都适合倾诉。有些伤疤,只能留在心底,等待时间慢慢治愈。
进了屋子后,赵元明温声嘱咐女儿:“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回去睡吧!”
赵夕颜目光复杂,轻声道:“爹,你不想问一问慕容慎吗?”
赵元明笑了一笑:“不急,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现在去睡吧!”
她现在确实不想说。
一个周隋,一个慕容慎,都是她不愿回忆的过去。
赵夕颜点点头,和赵元明道了晚安离去。
……
这一夜,赵夕颜竟罕见地没做噩梦,很快便睡着了。
隔日,还起迟了。
日上三竿,温融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院子里。赵夕颜坐在廊下,懒懒地晒着太阳。
“小姐今日心情倒是不错。”性子活泼的海棠低声笑道。
玉簪也低声笑道:“可不是么?昨日闹了那么一出,我还以为小姐会烦闷几日。没曾想,昨夜睡得格外沉,今天也心情舒朗。”
丫鬟们的窃窃私语,伴着阵阵清风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