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万寿节之故,薛皇后?暂未处理?那两名多嘴多舌的小太监,只将?他?们丢进慎刑司,等待事后?发落。
祈福虽小生波折,但景帝的言辞间对端王并无不?满,相反,他?命人送了?流水般的珍稀药材、补品到端王府,而对亲自持剑相护的太子,景帝只短短一句“我儿?孝勇”。
景帝对两子截然不?同的态度,叫众人心中百转千回。古往今来,太子虽为储君,但通往尊位的道路崎岖,常有后?来者居上之事,往近了?说,景帝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一时间,朝中静水深流。
万寿节如期到来,当日起,全朝公休三日,各地举行?庆典活动,朝野同欢,四品以上官员更许进宫参宴献礼。
夜幕降临,街道灯火通明?,皇城如一颗灿烂辉煌的明?珠伫立其间。冬季寒冷,花草凋零,宫内却温暖如春,四处可见盛放的鲜花,姹紫嫣红,如梦如幻。
宴厅里座无虚席,官员们衣冠楚楚,满面恭敬。嫔妃们珠翠罗绮,光彩照人。最?上首的景帝不?怒自威,薛皇后?雍容华贵,犹如日月般交相辉映。
往下依次是帝室之胄、王侯将?相、文武百官,令人瞩目的是,今年有两位稀客也参加了?万寿宴,一位是孤傲不?群的老恒安侯,一位是辞官多年,隐居在外的前任宰相兼国丈薛科诚。
两位重?量级老臣比邻而坐,薛科诚左边是端王殿下,老恒安侯右边是恒安侯世子许清桉,落在外人眼里,两位老的深藏不?露,两位小的风华正茂。
他?们正对面的女席位,坐的恰好是薛满与裴唯宁。薛满本不?该坐在这样显眼的位置,架不?住裴唯宁死缠烂打,声称上头的皇姐们都已出嫁,独剩她?贴着蒋芸娘坐,万一两人在宴席间吵闹,总该有个?劝架的不?是?薛皇后?对此没有意见,薛满是将?来的端王妃,坐哪处都合乎情理?。
礼官唱完祝词,领众人向帝后?行?大礼,景帝颔首微笑,赐众人饮酒,宴席正式开始。
八音迭奏,歌舞升平,琼筵玉宴,觥筹交错。
昨日的波澜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裴长旭心不?在焉,视线穿过翩翩起舞的舞者,观察薛满的一言一行?。她?与小宁在说话,神色正常,全无他?想?象中的悲愤或强颜欢笑。
……不?该这样的。
他?隐约觉得有哪里出了?差错,未等细想?,余光瞥见许清桉有动作。
隔着老恒安侯与薛科诚,许清桉朝他?举起酒杯,“殿下,祝您的伤早日康复。”
裴长旭惜字如金,“多谢。”
许清桉不?介意他?的冷淡,昨晚见过阿满后?,他?命空青等人连夜探查南溪别院,获得了?许多有用的线索。待宴会结束,便会为端王奉上一份大礼,以报前几?日端王对他?的“关照”之恩。
两位小的暗中较劲,两位老的也不?甘示弱。
老恒安侯道:“我要是你,一介白身的臭老头,绝没脸出现在万寿宴中。”
薛科诚道:“恒安侯老迈糊涂,不?记得我儿?是当今皇后?亦正常。”
老恒安侯道:“你如今一无官职,二无军权,更该夹紧尾巴做人,少给皇后?娘娘招惹是非。”
薛科诚道:“依薛某来看,满朝文武皆见精识精,唯有一人倚老卖老,嘴里牙多。”
按理?说,老恒安侯该适可而止,但他?偏要问:“姓薛的,你在骂谁多嘴多舌?”
薛科诚道:“你。”
老恒安侯:“……”等宴席结束,他?定要找个?地方?痛殴薛老匹夫,新仇旧怨一起算!
与此同时,女席上的裴唯宁正对薛满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