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沈安安再次点头。
“安安,你可别生祖母气,祖母把所有财物都留给你。”
“嗯。”沈安安弯下腰,脊背抽的厉害,隐忍着呜咽。
“祖母念叨了那么多年,如今心结终算是打开了,您也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她紧紧握住沈老夫人的手,不让垂落下去,几乎是硬挤出来的说话声。
“您常说,儿女就是债,越积越沉,如今总算是都还完了,压在您心里十几年的大石总算是挪开,也可以和安安了无牵挂的回江南了。”
她声音极小极小,说的无比平静,平静的绝望。
“姑娘。”墨香拎着大夫匆匆进屋,看着榻上一幕,愣在了当场。
大夫立时走过去搭上沈老夫人的脉搏,片刻就松了手,摇摇头退了出去。
“姑娘。”
“下去吧,通知爹娘,和大哥。”
她始终没有松开沈老夫人的手,安寿堂烛火全都点亮,下人们急匆匆来回忙碌着,脚步杂乱。
沈贵妃还在哭,哭的沈安安心烦意乱。
“出去哭。”
沈贵妃一哽,抬头触及沈安安冷漠阴鸷的小脸,垂下头没有言语,起身去了外间。
寅时,报丧的炮竹声在沈府门口响起,硫磺的味道充斥着整条街,高悬的白幡和厚厚的积雪呼应,气氛压抑又沉重。
安寿堂中的哭声还在继续,沈安安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昂着头,看着那支已经被积雪压弯,即将断裂,摇摇欲坠的树枝出神。
雪依旧没有停的迹象,那根树枝应是撑不了多久的。
她伸手,冰凉的雪花落在手上,顷刻间就化为了水渍,轻的不能再轻,可一片片压下,却又重的很。
一次又一次,沈安安觉得她的背脊也就快断裂,被压倒了。
“安安。”沈长赫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安安收回手,漫不经心的擦去掌心的水渍,把沈老夫人临走时的交代说了一遍。
“今夜就让她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