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张淑慎嫁进这个门以来,家里几乎没有一天安宁日子。这女人隔三岔五就要挑起一场争吵,仿佛与整个世界都过不去似的。
不仅如此,她还整天像只无尾熊一样死死纠缠着他,哭天抢地地要求他将自己给休掉。
面对这样一个蛮不讲理又胡搅蛮缠的妻子,战北冥真是感到心力交瘁、不胜其烦。
若不是看在张淑慎背后家族势力对他尚有利用价值的份儿上,恐怕他早就毫不犹豫地一纸休书将她扫地出门了。
刚刚踏入门口,便瞧见张淑慎面色铁青,怒发冲冠地将桌椅、花瓶等物件一股脑儿地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瓷器与木器的破碎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混乱不堪的乐章。
而在张淑慎的身旁,则齐刷刷地跪着一群婆子和丫鬟们。
她们一个个都低垂着头,身体瑟瑟发抖,显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
此时,战北冥眉头紧蹙,满脸不悦地走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以及那跪成一排的下人,沉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听到这话,那些婆子丫鬟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抬起头来,用感激涕零的眼神望向战北冥,然后迅速起身,慌慌张张地逃出了房间,生怕晚一步又会惹恼这位主子。
待到众人离去之后,战北冥才将目光移向地上的那些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不满,缓缓开口说道:“淑慎,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何如此大动干戈?难道你不知道这般胡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吗?而且,你也应该清楚,我是绝对不会休了你的。”
然而,这番话非但没有平息张淑慎的怒火,反而如火上浇油一般,令她愈发愤怒起来。
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着战北冥,歇斯底里地叫骂道:“好啊!既然你不肯写休书,那我就天天这么闹下去!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我要把你这府上的所有东西统统砸个稀巴烂!”
听到她这般言辞,战北冥眉头微皱,但终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缓声道:“你这又是何必苦苦相逼于我呢?你心里应当清楚得很,咱们二人的这段姻缘乃是由母后一力撮合而成的,我当时压根儿就毫无反抗之力啊!”
“倘若你当真执意想要我将你休弃掉,那也未尝不可。只是此事还需你亲自入宫面见母后,并向其陈情,只要母后应允了,那么我自会立刻挥笔写下休书一封予你。”
闻听此言,淑慎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之色。
她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如果当初姐姐能够回心转意、改变主意的话,自己又怎会被迫无奈地嫁与眼前这个对自己并无半分情意的男子——战北冥呢?
念及于此,淑慎只觉得满心委屈无处宣泄,一股无名之火猛地涌上心头,令她再也难以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竟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哀婉,仿佛要将所有的哀怨和不甘都通过这嚎啕之声发泄出来一般。
战北冥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和心疼。他下意识地想要走上前去,轻声安慰她几句,让她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