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抬起脚腕,那里有一处黑色的蛇形纹身,脚趾一勾,勾出一件黑色露背长裙。
“这星期拍到满意的照片了吗?”
“没有。”这是实话。
“有没有觉得特别烦躁想撕东西的时候?”
“没有。”这是谎话。
“这星期你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性关系?”
“没有。”这是实话。
“没有自己……?”
“没有。”这是谎话。
“这星期有没有约几个好友聊天谈心,一起出去玩?”
“没有。”这是实话。
“有没有还想追求刺激的时候?”
“……哪种刺激?”
“精神的,身体的。”
“没有。”这是谎话。
长裙上了身,贴身,显身段,露出光滑美艳的背部。程迦拿一根牛股簪,随意把长发绾成髻。
黑色高冷,且阴暗,程迦能驾驭。
“那就好。”方医生说,“看来,你这症状是有所好转了。”
程迦微张着嘴,对着梳妆镜画眉,她懒得搭理方医生的自言自语。
程迦是个对人际关系十分淡薄冷漠的人,方医生这种探入式的关心让她很不习惯。可她妈妈前年嫁给第四任丈夫,也就是方妍的爸爸。方妍是她继姐,说熟不熟,说亲不亲。
手机在床上说着话。
方妍问过程迦的状况后,开启姐妹聊天模式:
“诶,和你说件事儿。我前几天遇到一个朋友,她想法挺新奇,她吧,没有稳定的感情,桃花运旺,身边男人无数。我们觉得男人在玩她;可在她看来,是她玩了男人。”
程迦漫不经心地想:为什么涂睫毛膏的时候,女人会不自禁地张嘴?
“可是世上永远没有玩男人的女人,只有被男人玩的女人。这就是我们所在的社会,男人主导。”
程迦正在涂唇彩,嘴角的笑容有些凉,慢悠悠回应一句:“是吧?”
“对啊,我很好奇她怎么承受身边人异样的眼光。”方妍还在说着,程迦化妆完毕:“方妍,我要睡了。”
“那你早些休息,明天一定要来我这儿了,我得确认你的状态。不然你妈问起,我没法交代。”
“知道了。”她稍稍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装好相机和镜头,从抽屉里拿上一盒安全套,蹬上高跟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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