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说:“张槐花。”
程迦差点儿没一口茶喷出来,她斜眼看他,疑心他是闷骚型。但他看上去很是一本正经,眼底丝毫没有调侃的笑意。
这个男人捉摸不透,挺有意思。
她旅途无聊,可以和他聊点什么打发时间,但他的话题只有一个。
他说:“你现在仍然没有改变想法?”
程迦:“昨天在客栈里看到过一个男人,但完全没有印象。”
“你又撒谎了。”
“哦?”程迦扬起眉毛,“何以见得。”
“你是摄影师,观察细节是你的习惯。”
程迦缓缓地笑了,道:“你又说错了,我是来旅行的。”
彭野目光研判看着她,最后说:“那是我判断错了。”
他问:“接下来去哪儿?”
“拉萨,樟木,尼泊尔。”
他“嗯”一声,拿了双筷子吃早餐,不再问话,看上去对她的其他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他很快吃完,把那杯水喝了,起身去结账。
程迦意外他真喝了那杯水,抬头看,他已走到门边,因撞上她的目光,才应付地冲她点了下头算是道别。
程迦慢他一拍,来不及阻拦,他离了店。她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原以为他会留下来坚持问出点儿什么线索。
她飞速收拾好东西追出去,上午的人群密集起来,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前后看看,看不到了,转身走到角落,一脚踢在墙根上:“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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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没走几步,接到电话。
对方声音又轻又柔,能滴水似的:“野哥,你要走了都不来看看我?”
他脚步停了一下:“你知道我来了?”
“是啊,还是听别人说的,像话吗?”
“这次来有点忙。”
“过门不入,哼。”从语气里就听得出对方嘟着嘴。
彭野淡淡地笑了笑:“呵,还生气了?”
“生不来气的。”她说,“什么时候动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