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说:“好在不深,这挖子弹的刀法挺好。”
程迦淡淡道:“您这是观摩艺术品呢。”
老头儿摸摸胡子:“嗯,精神不错,应该不怕疼的。”
程迦:“……”
老头儿很快开了几服汤药,现熬一剂,又弄了些草药,捣来捣去准备敷伤口。
屋子里充斥着咚咚咚咚的捣药声,那老头儿看着年纪大了,精神倒好,力气也大,捣个几百下毫不费劲。
彭野问:“要不要我帮忙?”
老头儿挥挥手,说:“你们不懂。”
程迦半躺在藏医家的摇椅上休息,面前的木窗外是高高的山坡,冰晶遍布的坡上挂满彩色的风马旗,在阳光下迎风招扬。
程迦问:“那是什么地方?”
老头儿头也不抬在捣药,说:“走风坡。”
“走风坡?”
彭野解释:“风到那个坡上,从不停歇,所以叫走风坡。”
一年四季都有轻风的山坡。
五颜六色的旗帜在山坡上轻轻飞扬,难怪。
“那上边还有个寺庙,是方圆几百里最灵验的。”老头儿说。
程迦没接话,哪儿的人都爱说自家神仙佛祖灵。要真那么灵,人都可以当神仙了。
老头儿把药捣好,给程迦敷上,出乎意料地不疼,反而清清凉凉的。
汤药也煮好了,程迦皱着眉,一口气喝干。
老头儿表扬她的态度,说:“嗯,不错。”然后扔给她一粒软糖。
程迦:“……”
她把软糖塞进嘴里,吃了。
她扭头看,老头儿正把药一包包交到彭野手里,繁复地叮嘱哪个是外敷哪个是内服,哪个多久换一次,哪个多久吃一次吃几粒,哪个得熬多久……
彭野抿着唇,蹙眉听着,时不时点头,一副认真记忆消化的样子。
程迦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忽然又想抽烟了。
出了藏医家里,程迦问:“那些药的用法你都记住了?”
彭野说:“记住了。”
程迦“哦”一声,道:“现在要上车赶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