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上映出的画面于他而言,太过陌生。
是同一个人,可她却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蓝白条纹衣裳,无力躺在床上。平常带笑的神情,眼下也仅见嶙峋疲态。
“大星师拿保全性命与她做了交换。”
太史越从后划破那水镜,镜面登时又碎成齑粉。
“而今你又想将她的性命送出去不成?且若她真回了异世,你也再难寻她。便是掘地三尺,也定然寻不着任何蛛丝马迹。
“但若炼化成器灵,她便再离开不得。”
太崖久未回神,脸上已彻底不见笑。
好半晌,他才道:“何故拿此事骗我?”
“骗你?”太史越脸上又显出那惯有的讽笑,“远寒,何不亲自问她。到那时,你便知道骗你、瞒你的人是谁了。”
太崖一动不动。
太史越却已侧过身,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一步,他又停下。
“对了。”他斜挑起眼,睨他,“我的剑在她手中,还要劳你帮我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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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昭剪去烛芯,随后丢开小剪,又翻过一页《驭灵录》。
这书她已经看过七八遍了,但常读常新,每回都能发现有意思的东西。
她正看得认真,外面忽有人叩门。
放了书,她跑过去开了门。
门外,太崖垂下笑眼看她。
“今日倒开得快。”
奚昭没理会他的揶揄,越过他往他身后瞧。
“你那师父没跟着吧?”
“他跟来做什么?”进屋后,太崖顺手关了门,懒倚在门上,“不喜他?”
“……何止是不喜欢,就想尽快找法子解决了他。”奚昭思忖着说,“但又不能太急,还得一步一步来。”
最起码得先把他放在大寨主影中的那抹妖识解决了。
太崖并不多问,只道:“今日听得他那些话,想必现下还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