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怎么说才好,外面脚步声响。
有请安声不断响起,顾蓉蓉听得真切——是徐定山来了。
顾蓉蓉对这位不是王爷胜似王爷的将军也很好奇,能和长宁王齐名,还让长宁王赞赏不止的人,一定非同寻常。
门口高大人影一闪,徐定山挑帘走进来,他穿一身玄色长袍,腰系玉带,头发用白玉冠扣住,发间已有丝丝白发。
眉毛粗浓,一双虎眼,炯炯有神,迸出武将特有光芒,额头与眼角有几道皱纹,似刀刻般深,不但没有让他显出老态,反而更添威严。
顾蓉蓉打量他,见他嘴角微笑,看似在笑,实则眉眼中带着伤感。
嗯?这是怎么个表情?强颜欢笑?
徐晚珍的危情已解,这个做父亲的,为什么不是由衷开心,而是强颜欢笑?
顾蓉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一进屋,徐晚珍立即欢喜叫一声:“父亲。”
徐定山笑着点头,快步到床边:“珍儿今天感觉如何?”
“女儿好多了,也吃过药了,大夫说休养几日就能好,再吃五天药药也不用吃了。”
徐定山这才看向席述:“你便是大夫?”
“正是,”席述恭敬见礼,“见过徐将军。”
徐定山打量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和感激,略一颔首道:“我女儿是什么病?”
席述一怔,人家这么问也是正常,但问题是,徐川霖刚才已经暗示过,不让他说实话,徐晚珍还不知道自己是中毒呢。
他略一迟疑,在徐定山看来,就是心虚。
徐定山也是试探一下,看看席述所说是否和当年给夫人看病的那些大夫说的一样。
当年请了不知多少大夫,虽然也有说法不同的,但大多数人所说都相差无几,当然也有些江湖骗子,都被揭穿扔出去。
眼下看席述这么年轻,也不知道行了几年医,怎么就敢断言,女儿的病已无大碍,只吃五天药就可康复?
笑话!
“怎么?大夫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徐定山沉声问。
他虽未穿盔甲,但武将气息难掩,又是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猛将,此时威严尽现,让席述瞬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