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做不得假,苏复,不,是周复,他不管怎么变,都是武治陛下的子孙,都是太子殿下的后代。”
“这大周的皇位上端坐的,应该是他,是太子殿下的后代!”
章平道的脸陡然变得癫狂,任何大事,其中波澜,都只能为其最终盛开的花而衬托,而不能将花折断,赠予他人之手。
滕归一却是轻蔑一笑。
“苏复现在的性子你应该了解吧?”
“你确定他会愿意照着你们的路走?”
“若你不是心存怀疑,今日你会冒险多生事端?”
“你可别到头来,空欢喜哦?”
章平道陡然将情绪收敛,他并没有反驳滕归一的话,他的确是慌了,所以才会大费周章地借慕容博远的手,来行此事,为的就是和苏复安静地见上一面,然后尝试唤醒他的记忆。
“滕大人,旧情已叙,还请赴死吧!”
滕归一嗤笑一声,朝着章平道身旁的黑衣人伸出手。
一柄比月光更为皎洁的匕首落于其手心,滕归一转头看了眼那火光渐小的地方,嘲讽地看了章平道一眼,死在这里,的确是比死在丰京,要让人来得欣慰得多。
“噗!”
匕首直接没至柄端处,滕归一左胸鲜血渗出,眼神快速失去焦距,微张的嘴中鲜血的红盖过了月光的银色。
十息过后,章平道轻叹一口气,将面巾重新戴起。
冷漠道:“剁碎了喂鱼吧!”
“给不了他体面的葬礼了!”
……
苏复没有注意身后,他偏弱的身体,哪怕是面对那是战斗许久的匪徒来说,在不知技巧又不敢停下的体力消耗下,不过两盏茶的时间,苏复便察觉到自己的双脚处有一双手牢牢抓住。
一个声音沙哑,但却足以让苏复停止挣扎的声音响起。
“苏大人,请你配合一点,我们不想卸下你两条腿后,再给你找个郎中止血。”
苏复身体软下,侧头看了下靠上来的黑影,心中不由有些悔意。
若他选择陆路,以璩全等人的实力,断不可能让这些匪徒如意。
可……谁能想到,在诸事皆定的时刻,还有人行此罪事!
“我能问一句,是谁吗?”
黑衣匪徒不答,只是从左右两次将苏复钳制,然后偏向月移方向快速游去,他们只知任务,其它一切不理。
当黑衣人几乎力竭,游到一片芦苇中时,一个黑衣人走入其中,片刻后便划出一艘木船,待苏复被托进船中之时,一直配合的苏复陡然爆发,朝着船上的黑衣人猛地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