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泉,这药你放好”李翊昊抱起李曜宸坐在椅子上,说“用膳吧!”
李曜宸清醒过来朝李翊昊告状“爹,儿子说错了话,皇祖母罚娘抄经书。”
胡灵儿盛了一碗青菜鸡丝粥,问“你们吃馄饨还是喝粥。”
李翊昊说“你吃你的,我与团子吃馄饨。说说看,你皇祖母罚你娘抄经书,对还是不对。”
李曜宸答道“皇祖母觉得不妥,罚孩儿便是,为何要罚娘,还要娘写五百遍经书,那要写到何时啊!”
李翊昊咽下馄饨才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做错了事,你皇祖母就会把过错归咎于我们做父母的身上。爹是一国之君,你皇祖母不会把你的错怪到爹身上,所以你娘就得代替咱们父子承受你皇祖母的怒火,明白吗?”
李曜宸吃了一小碗馄饨后,问“是儿子做错了吗?儿子听太傅讲天子驾崩,以日代年,要守二十七日的孝。在通州庄子上抓蚂蚱打野兔是出孝后的体验民情,是孩儿想试试穆春棱所讲是否属实,皇祖母不分青红皂白罚娘亲太过武断。”
胡灵儿虽然知道自家儿子聪明,可一个三岁多点的小屁孩说出这话,真不知这些老师传授的是知识还是计谋,不得不说皇宫真是个人间修炼场。
李翊昊笑着问“皇祖母罚你娘,你当时为何不辩解。”
李曜宸小声解释“太傅讲过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孩儿想了许久也不明白皇祖母为何罚娘。”
胡灵儿说“如今不是探讨这些琐碎之事的好时机,团子去看看弟弟醒了没有,你爹也有些时日没见他了。”
李曜宸答应一声爬下椅子,说“爹、娘儿子去看弟弟了。”
李翊昊见他出去,问“有话说。”
胡灵儿说“太后娘娘这无名火,像不像更年期的症状。”
李翊昊想着最近穆宁的行为,拿不准是不是,便问“更年期,这个时候有更年期这个病吗?若是有需要怎么诊治。”
“不知道有没有,也不知道要如何诊治,这两年我发现对以前的记忆,有种剥离出去的感觉,对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逐渐淡忘”说到这儿胡灵儿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继续说“我不会与人交际,也实在厌烦与人之间的虚与委蛇。”
李翊昊皱着眉头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痛快些。”
胡灵儿垂下眼眸说“意思就是,以后我不想在宫中住,若是可以我想一直住在将军府永不回宫。”
“我知你在宫中不适应、很压抑,这事等我回来后再商议”李翊昊放下筷子说“宫中的规矩也不是不能改变,不过凡事都要一步一步的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胡灵儿轻声说“以前为了生活宅在家里写作时,就想若是有钱了,可以请个钟点工到时做饭打扫卫生,我就可以趁机多码些字挣钱。按理说如今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应该满足了,可我却又觉得这宫中像牢笼一样,每天看到听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事和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朝气。这皇宫不是家,它就像一个展览馆,外面的人看到的是金碧辉煌、恢宏庄严,可里面却早已千疮百孔,虽然不停的修补,可终究不能掩盖补丁摞补丁的内里。你可以嘲笑我矫情,也可以说我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可是我若不说出来,我怕我会抑郁了。”
李翊昊上前拉起她,说“我知道是我这阵子疏忽了你,你先在将军府住段日子,有些规划现在不易实施。赵静泉,去暖阁书架上取匣子过来,我写了些朝廷衙门职能变动的条款,你带回将军府帮我审查一下,看看还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吗?”
“这不合规矩”胡灵儿推辞道。
赵静泉手捧匣子进来禀报“圣上时辰到了。”
李翊昊接过匣子递给胡灵儿说“里面是我这几年写的方案以及一些想法,看过后顺便提出你的意见,去请大殿下过来。”
跟随李翊昊来到仁智殿,李祺、李硕都率领着各自的儿子家眷跪迎。
两家王府除了女眷不去,郡王都要跟随去陵寝。
李翊昊扫视一圈,瞥了一眼赵静泉“去仁寿宫问问,太后可是有事绊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