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每个受害者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事实上其实很多受害者因为受害的原因最后都会选择自己隐忍下来,比如女性遭受了侵害,现在看来这个侵犯的范围恐怕不只是女性那么简单了。”
叶铭抬头:
“您是说那次在厕所赵成岩真的可能被。。。”
刘科抬手系上了安全带:
“虽然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赵成岩就是当初张初被记过的那个受害者,但是我总觉得他们脱不开关系,一个家长在什么情况下会吞下苦水选择不报警,而只是到学校要一个不痛不痒的大过处分?那必然是报警的后果是他们更不愿承受的。”
叶铭忽然沉默了,确实,一个在学校就因为举止娘而被嘲笑的男孩子,如果真的因为受到了侵犯而经过了警方调查闹得人尽皆知,或许会得到法律上的公正处理,但是那也代表着那个男孩子在学校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但是事事真的就是这样吗?他忽然低语出声:
“不报警,将这件事儿咽下去就真的对孩子是最好的结果吗?”
车里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一个伤口是当时晒在阳光下更疼还是遮起来慢慢舔舐更疼没人能真的回答的了。
回到市局刘科立刻提审张初,而叶铭也接到了检验部的报告,金雨晴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张初的,而张初的血检报告同时也出来了,他的血液中确实检测出了残留的能致人昏睡的生物碱。
叶铭拿着两份报告直接到了审讯室,刘科点了点边上的位置让叶铭坐了下来,他只是低头扫了一眼报告上的内容,说实话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他指了指叶铭:
“这位你应该认识,你老婆的尸体就是他检验的,至于这两份报告的内容也让他告诉你吧。”
他看了叶铭一眼,叶铭点了一下头:
“这两份报告一个是金雨晴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的DNA鉴定报告,一份是你的血检报告,结果是金雨晴的孩子确实不是你的,你的血液里也含有能让人段时间昏睡的生物碱,这两个结果你应该是都清楚的吧?”
张初知道他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指控,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知道金雨晴的孩子不是我的,但是她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我们两个就是各玩各的,这是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的,我连她的孩子哪个情人的我都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孩子而杀了她呢?还有前天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我醒来就在夜色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警察同志我是无罪的。”
刘科并不接他的话,叶铭看见他疯狂证明自己的样子,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个处分证明:
“就算你是被害的,那你觉得是谁呢?你和谁有过那么大的过节?”
刘科的目光一直盯在张初的身上,没有错过他一分一毫的表情,他明显看到了张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那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的表现:
“我不知道,我是做生意的,谁还能没有个对家,我真不是谁可能这么害我啊?”
叶铭对人表情的肌肉非常了解,他不需要学微表情,只需要捕捉到那些肌肉不正常的抽动就可以大致判断一个人的情绪,直觉告诉他张初说谎了,心里的那个猜测越来越真实,张初在这样的情景下都不愿意说出他猜测的那个名字,就足以说明他心虚,而心虚正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你老婆被杀的真凶还没有找到,目前为止你是最大的嫌疑人,张初,故意杀人要付什么样的责任你应该是清楚的,你就没想过你老婆刚死网上就出现了那样的图片,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你和金雨晴共同的罪过谁我想你心里有数。”
刘科的话让张初有些犹豫了,而叶铭在最关键的时候补了一刀:
“金雨晴是在大白天失踪的,找到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的枯骨了,她的脸你应该看到过了吧,她的骨头被煮了才能判断年纪,你来的那天应该还能闻到腐臭的味道,有没有仇家,你还是想清楚一些。”
叶铭的话让张初的脸立刻惨白了下来,他的目光有些慌乱,很显然他怕了,他知道金雨晴是大白天就失踪的,开始的时候他只以为她又去找情人去了,四天没有回来碍于老丈人他才选择了报警,但是他是实在没有想到找到的是一具已经不成人样的尸体,他看到尸体的那瞬间其实心情很复杂,金雨晴是他上中学的时候就追过的女孩儿,这么多年因为家里的生意他也一直都捧着她,但是金雨晴的性子他实在是消受不了,渐渐的最初的感情也淡了,所以在她提出开放性婚姻的时候他才没有拒绝。
就是那么一个无时无刻不骄傲的人,最后一身腐臭的躺在他面前,金雨晴行事作风傲慢乖张,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得罪了多少人,他知道她怀孕了,就算是他答应了开放性婚姻他也很难接受在他的生活中有一个金雨晴和别人的孩子,所以得知金雨晴死了的消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竟然有一丝的庆幸和解脱,这段貌合神离从头虚假到尾的婚姻终于要结束了,破案是警察的工作他都没有将这个事儿放在心上。
但是昨天他的床照被铺天盖地的发在网上的时候他就发觉了不对,他感觉背后有一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直到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警察,被抓紧了派出所他这才感觉到后背发凉,一个他和金雨晴都的罪过的人,一个可能对他们下毒手的人他现在只想起来了一个。
时间已经快下班了,刘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合上了本子就要和叶铭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张初却忽然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