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欢迎你。”时不虞看着他的眼神温柔,还带着宽和:“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自贬,自贱,自轻。我认识的宜生只有他想不想学的,没有他学不会的。如果有朝一日你想要科举入仕,我也相信朝堂之上一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若想做学问,将来必是个着作等身之人。”
何宜生忍耐多时的眼泪夺眶而出,姑娘待他的态度从不曾变过,就算是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姑娘都没有轻看他,还一直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他很好。
“我一定不让姑娘失望。”
“不是让我失望,是不要让你的人生虚度。”时不虞笑着眨眨眼:“吃很多好吃的也可以是人生目标嘛!”
何宜生哭着笑了,讲大道理的姑娘有点陌生,说到好吃的就眼睛发亮的姑娘,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好啦,你回吧,我们走了。”时不虞上了马车,掀起窗口的帘子,伏在上前又轻声提醒了一句:“如果没打算在这里长居,有些事就不必说开了。将来你可以说走就走,何家的根却在这里,以后能多几个走动的亲人也是好的。至于他们那点小心思,能带过去的就带过去了,毕竟他们之前帮忙找你们姐弟时是真心实意。”
何宜生知道姑娘说的是他净身这事,也是他未归时,父亲病重,家中只有一个十岁小儿,何家有人生出了其他心思这事。
这事放在以前,他绝不能忍。
可跟在姑娘身边长了见识后,这点小事已经不在他眼里了。
“我记着姑娘的话。”
时不虞不再多说,马车动了起来。
宜生深深的弯下腰去,一直到马车走出去很远才直起腰来。
时不虞在车窗上伏了一会,九月的风已经不带暑意,很是舒服。
片刻后,时不虞收拾好了情绪,挥舞着手臂扬声道:“丹娘,我们找阿姑去啦!驾!”
丹娘扬鞭:“驾!”
万霞伤重时命悬一线,但她身体底子好,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便好得很快。
似是料准了小心肝会来,时不虞到时她已经收拾好了包袱。
反倒是时不虞还得见两个人。
大阿兄虽然迁任了征南大将军,但没那么快到。
时不虞庆幸自己来得早,她虽然想见大阿兄,但见着了肯定要挨训,还是不见的好。
她是要和清欢和范参道个别。
范参很懂她,在这里见到她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他半句都不劝,但还是告诉了她一件事。
“前几天我收到了皇上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