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时不虞不再找熟人,而是去了海边,和当地的渔女学习种种在大海中生存的本事。
‘她要去到海的尽头,看看那一边有什么。’这是时不虞十岁时产生的念头,至今未变,如今已经没人拦着她了,她想去看看。
当然,需要做足准备。
时不虞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却也没有忘了那个从不诉之于口的人。
两人好似自然而然的就恢复了通信,有时是三言两语,有时是长篇大论,有时是画卷,她递出去,总有人接住送走。
不用等多久,她就会接到回信。
于是她也就知道了,他最近在忙些什么,朝堂上是个什么情况。
次年七月,时不虞做足了准备,带着随行的阿姑、丹娘、潘一、吴非和十一阿兄一起奔赴新的征途。
这就是不虞,永远生机勃勃,迎难而上。
很多人担心,但是在国师说这一趟有惊无险后,便也都不拦着。
可没人想到,这个有惊无险的惊,是这么惊。
九月中旬,有渔船捡到了背着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浮力包,抱着木板飘行的吴非,从他口中知道了遇到大风暴,船翻了,他们也被风浪分开。
之后他们找到了其他人,唯独时不虞怎么都找不到。
这事自然瞒不住计安,搜寻的人手瞬间增多。
一直到十月,他们才在一个海边小村落里找到了腿受伤的时不虞。
无人知晓,隐在暗处的计安有多如释重负。
他没有现身,一再确定不虞身体无碍后便回了京城,加快了手头上的事。
自然,也无人知晓时不虞怎么想,她将丹娘赶走,和阿姑一起回了竹林深处,好一段时间不见踪影。
时不虞自然不是被吓着了,养伤是其一,被白胡子拘在身边养一养心性是其二。
白胡子看她不顺眼得紧,一直到次年春上才放她出门。
可得了自由的时不虞却像是终于长大了,未再出海,这里走走,那里玩玩,却始终离着白胡子不远。
再一次收到画卷时,时不虞并未多想。
言十安似是想和她比一比画功,这一年多时间里通信有之,通画更多。
将之打开来,本是随意瞟过,却愣住了。
画中满墙盛放的三角梅下,身着圆领衫的男人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