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江慕寒敬畏信服,但也同样嫉妒他拥有乔栀的喜欢。
他喜欢乔栀,但也知道,乔栀喜欢太傅,天经地义。
太子抿了抿唇,深黑眼底掠过一抹浓浓的失落。
张倾急忙打圆场,“别在这里站着了,快请进吧,今天可来了不少贵女公子呢!”
镇国公府的中秋宴,本就含了点要为张纷纷相看的意思,因此未婚的少年男女也比平常的宴会要多。
张纷纷知道父母要为她相看夫婿,听到张倾的话立刻反感地骂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张倾从容地躲到小公主身后,一脸幸灾乐祸,格外欠揍。
张纷纷打不到他,气地狠狠瞪他一眼,又悄悄地看向跟在江慕寒身后像个透明人似的蓝笙。
近来京城老屡次出现蛊虫害人的事,无辜的百姓惨死许多,连燕越那样真诚善良的人都对蓝笙没好气起来。
质子府门总会被百姓砸臭鸡蛋和粪水,简直惨不忍睹。
蓝笙干脆大门紧闭,躲在府里再也不出门了。
许久没见,蓝笙漂亮的脸憔悴枯槁,眼底郁郁寡欢,整个人都好像是灰色的。
张倾引着众人往会客堂走时,张纷纷就故意走慢了一点,落在江慕寒身后,一把扯下自己的佛珠,小声说,“蓝世子,阿栀说这玉能祈福呢,这串佛珠送你,愿你往后事事顺意,心想事成。”
蓝笙无神的双眼狠狠怔了一下,诧异地抬眼看向张纷纷。
“你……”蓝笙声音嘶哑着叫她,“纷纷。”
那块粉玉,就连和乔栀打交道不多的镇国公夫妇都有,江慕寒的更是独一无二,只有他没有。
都说乔栀善良,他看也就那样吧。
还有燕越……近来惨死的百姓越来越多,燕越也与他越走越远了。
但是张纷纷……蓝笙眸光动了动,努力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来,“谢谢你,纷纷。”
他手指颤抖着接过那串佛珠,缠在手腕上之后,匆忙将袖子拽下来严严实实地遮挡住。
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竟是浮出不易察觉的水痕。
张纷纷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湿润,只是看他瘦的厉害,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买些肉干米粮,一会从质子府后门送进去。”
等张纷纷回过头来,蓝笙已经继续垂下了眼睛。
张纷纷不太会安慰人,但还是说,“不知道你们云南过不过中秋,不过京城的中秋可是热闹非凡呢,蓝世子不如抛下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好散散心吧。”
蓝笙侧了侧脸,笑道,“好。”
会客堂已经有不少人了,热闹非凡,不过江慕寒进来的时候,众人的声音陡然一收,立刻有人道,“千岁万安,太子殿下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