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刘三打开匣子,应道:“大郎,没了。”
“该死。”
吉祥出门时知道要替王准会账,特意让人运了五车彩罗,带了一匣子的马蹄金,此时却连马蹄金都见了底。
他父亲辛苦抄家,他却一夜就花费了一户人家的全部家财,好生烦躁。
“娘的,就不该带这么个丧门星,败了我的手气。”
吉祥说罢,猛踹杜五郎泄愤。
杜五郎被塞着嘴,怒眼看着吉祥。
他还是初次如此恨一个人,在心里不停诅咒,“去死吧,去死吧。”
刘三开口劝道:“大郎莫踹死了他,毕竟是京兆杜氏子弟。”
“呵,保着他家的那条狗,明日尚且要被右相打死了,怕他?”
“还是要带活口回去下狱问罪,阿郎才好扩大案情。”刘三道:“大郎你也两夜未睡了,歇一会吧?”
“歇?”吉祥指了指,让新罗婢坐好,将头枕在她腿上,叹道:“陪这些恶少,我容易吗?”
他是真不容易,只稍歇了一会即决定得再去赌,仰头躺在那伸手摸了摸被枕着的新罗美婢,道:“只好卖了你来翻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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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有人敲开了暖融阁的大门。
是七个大汉,奴仆打扮,配着短刀,其中有一人不知是醉了还是受伤了,由同伴扶着。
一封夜间行走的文书,被举了起来。
“我们是京兆府吉法曹家的下人,我家大郎在吗?”
“在,这边请……”
拓跋茂收起文书,心想按那小子安排着做事确实是容易许多,感觉他比裴先生还有本事。
绕过小径,到了堂外的台阶处。
“你们在此等着,我去请吉大郎出来。”
“好。”
老凉知道姜亥好杀,于是伸出手替他扶着姜卯。
姜亥遂咧嘴笑了一下,手按上了刀柄。
不一会儿,有个穿华服、有醉态的年轻人带着两个奴仆出来,道:“哪个找我?”
“大郎。”拓跋茂道:“阿郎让我们带你回去。”
“哈哈,可是抄完了杨家别宅?”
“小人不知,听说大郎今晚带了刘三,以及六个护卫?”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