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穿多久,再多穿一会儿估计要出脚汗,摸了还得洗手。
虫虫不乐意被爸爸拘着换凉鞋,暗咬牙齿骂爸爸笨。
刚才穿的时候他就说了不对劲,真是的…
电话里还在汇报。
“乔家想收回五九年交出去的两家药铺,四处找人托关系打听,那两家临街药铺现在属财政部招待所。”
“这个月二号,小槐花胡同刘家往东城军属大院打过一通电话找虞同志,被王妈搪塞过去。
好像是有急事,我私底下查了一下,刘峰的小儿子刘景时失踪了一个月,报警也没找到人…”
换好凉鞋,虫虫绕过茶几,把凳子摆在妈妈腿边,他坐下后拿起汤匙问:“妈妈,布丁好吃吗?”
“还可以,你尝尝。”虞晚从小吃惯了各式传统新创点心,觉得凑合。
她脸色平淡,吃了两口就拿勺子挖烂了玻璃杯里的整块布丁。
沈明礼接着电话,目光一直锁在虞晚身上,她穿这身草绿夹蓝的裙子真好看。
虫虫挖进嘴巴两大勺,大方给予评价,“好美味呀。”
“妈妈,你尝尝我的。”
他挖起一勺布丁,胳膊伸得高高的。
沈明礼嫌儿子没吃相话还多,虞晚笑着低头假装吃一口,实际没碰到布丁。
拙劣的大人演技,再加一句,“呀,真好吃啊。”
逗得虫虫嘻嘻笑,一口吃掉勺子里的布丁,“笨蛋妈妈,你没吃到布丁。”
“哎呀,被发现了。”虞晚坦白地眨眨眼,倾身凑拢去亲儿子小脸蛋。
很快,沈明礼通完电话,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份布丁,反驳起某位浮夸女士,“真是嘴刁,吃东西还闹腾,像什么样子。”
他专门请穗城最好的点心老师傅照着方子做的,也尝过成品,布丁口感顺滑,乳香浓郁。
这要是只配一句还可以,点心师傅该要丢了饭碗。
“这么严肃?电话里吃火药了?”
虞晚从不过问沈明礼的工作,对家里的事倒是上心,她歪斜了些腰身,问他:“爷爷还好吧?听伯娘说端午节后他老人家患了伤寒,连着躺了好几日才能下床行走。”
沈明礼没同她讲,大口吃起布丁,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吃相也一样。
虫虫吃完自己杯里的布丁,悄不作声地端起妈妈那杯开吃。
“问你话呢。”虞晚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阴阳怪气的很,先前在屋里问他送了黄太太什么礼,也是这样。
沈明礼低着眼不看她,两口吃完布丁,丢了空玻璃杯,银勺铛啷啷的响。
她最不爱哄人,一勾耳边碎发,偏脸看向屋外,大好的天气,阳光洒进前院花圃,透出泥土的腥气,一会带小家伙出去转转,免得他横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谁叫也不理。
沈明礼突然翘起一边大腿,说:“你嫂子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