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
沈玉驾车来到了西关,车厢内,坐着三位绝色女子。
一路走来,如同经历了某种道心拷问。
这其中,有人有妖,而且皆是人间绝色。
对于世间情爱,太玄当年历劫时,便曾经被这一道劫难所难住。
而现在,沈玉踏入上三境中的渡劫之境,第一道劫,便是这最难的情劫。
人间有爱。
不止是男女之爱,还有亲情,友情,家国情。
这种三灾六劫并不是修行者所能够左右,天地运转有其规律,修行者偷天而生,天道自然不会允许。
所以,当这一劫来临时,沈玉很平静。
一入城,这座大唐边陲重镇破天荒的出现了无数修行者。
其中读书人占据了大半。
“王兄,听说江洲的秦老先生在昨日也到了这里,就是想要和颜夫子论一论当年的道理。”
“秦老先生!,可是名闻江南之地,号称南山叟的秦至真秦老先生?那位可是已经有二百岁了吧,读书授业解惑,门生故吏满大唐,他与颜夫子,有什么道理可言?”
“还不是当年点那位状元的事,秦老先生一辈子就这一个弟子,却被颜夫子给挡了,老人家的名声积累起来艰难,可要败坏,就容易许多。”
“还有一位诸位莫要忽视,岭南被流放的晏子书可是同样恨夫子入骨,之前在帝都,他不敢去寻仇,现在夫子到了西关,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这个机会。”
…
人群中有无数嘈杂声音,皆是议论这一次论道。
颜夫子很显然也有许多敌人。
虽说文无第一,可在读书人中,哪个有甘于人后。
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的恩怨,读书人可都记在心里,就算是平日里闲来无事,也要那起笔来写几首诗来骂几句。
更何况,颜夫子传书天下,要在西关城讲道。
那些曾经的对手,此刻都已经来到了城中,都在等着讲道的时候,将许多年轻丢掉的脸面再捡起来。
车厢内,杨盼儿伸手掀开门帘,望着街上的热闹人群,忍不住惊叹说道:“天下读书人这么多,难怪爹爹常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何翩翩随意看了一眼外面,淡淡说道:“这天下的道理,是用拳头来讲的。”
听见这话,杨盼儿点了点。
书院之所以能够在五洲立下规矩,不是因为他们讲道理,是因为他们的拳头大。